姜悅容手撐住他肩膀,稍離他的面龐。他的瞳孔中倒映她的面貌,小小一個,卻只有她的存在。
她從裡面看到無法克制的欲望,最原始的本能。
姜悅容摟住他的脖子,向前湊去,又是方才的姿勢,換做她在齊鄖的耳邊,側臉吻了吻他的耳畔,隨後離開一點,與他面對面,垂眸吻上他的唇角。
此前的吻,都是齊鄖對自己剖心的表達,這次換了她來主動。
不過片刻,齊鄖轉被動為主動,牢牢禁錮她要後離的腦勺,加深這個吻,等到彼此氣息交融,他才賞賜般放開她,讓她呼吸。
姜悅容努力喘息,卻仍舊忍不住與他碰了碰鼻間,輕聲道:「陛下,我讓您召我來暖閣,就沒想過反悔。」
她要達成自己的計劃是真,想要不辜負他也是真。
齊鄖的呼吸愈漸沉重,手緩而凝重地攀上她的臉頰,小心吻過她的額頭、她的眼見、她臉上的每一寸,倏而笑道:「總是您、您的稱呼我,都把我叫老了,下次記得改口。」
「您本來……」
「嗯?」
「你本來就比我年長……唔……」
她要說他本就比她大出許多,剩下的話被小心眼的男人吞進腹中去,惡狠狠的威脅道:「敢說我老,等會有你受的!」
話是這般說,齊鄖卻小心。
床幔垂下遮蓋住裡面的人,只他們的動作若隱若現。
姜悅容被放倒靠在錦枕上,略顯緊張地揪住他的衣領,他俯下身細細密密地吻他,卻也不急著進行下一步。
她還是害怕,齊鄖並不著急,循序漸進,由唇慢慢下移,吻上她的脖頸。寬厚的手掌一搭沒一搭的背脊,瘙癢的感覺讓她瑟縮。
姜悅容眼睛睜開一條縫,面色潮紅:「陛下,我聽聞,很疼……」
他扶住她的後頸,吻在唇角,低聲安慰:「英英,我非女子,不知你們在此事上會如何。若是疼,你出聲,我便停,可好?」
齊鄖說實話,他擁有過許多女人,可她們只管是否承寵,即便此事會疼,她們斷然不會在承寵時說出打擾了他的雅興。
姜悅容問出此間事的狀態,他沒有辦法向她保證,故而他只能儘自己所能讓她更心安。
齊鄖每一個動作都很溫柔,親吻、撫摸輕而緩慢,時刻關注她的神情,稍有皺眉都會停下動作,等她再度揪上衣領或衣角才繼續。
姜悅容緊繃的身子慢慢放鬆,他才有了進一步的動作。
簾外紅燭搖晃,昏暗看不清的環境,寬而空寂的暖閣,聽得沙啞的男音吸了冷氣,低笑道:「英英,輕點,都出血了。」
女音帶著抑制不住的聲音,細細碎碎的帶了哭腔的回應:「陛下……陛下,您……慢些……」
後來,她再說不出話,只有破碎的啜泣以及有氣無力的搖頭求饒。
***
夜色步入濃稠,許多宮裡還是燈火通明。
鄭淑儀掩嘴打哈欠,揉揉眉心,問已經快閉上眼睡著的青稞:「還沒有消息?」
青稞被問話,一下清醒過來,道:「楊中一直在院裡等著報信的來呢,這會兒都快寅時了,莫不是……」
她沒敢把話說全。
召去暖閣的嬪妃,天明前要被送出來,回自己宮裡去。
按娘娘的計劃,靈貴嬪惹怒皇上,須得早早被趕出暖閣才是,只是現今已經寅時,再過一個時辰天就大亮了。
正當青稞焦急時,楊中從外跑了進來,單膝跪在主子面前:「娘娘,消息來了。」
鄭淑儀僅有的困意瞬間消散,定定看著他:「如何?」
楊中欣喜道:「果然如娘娘所料,靈貴嬪沒忍住,向陛下提了姜大人的事,半個時辰前皇上從暖閣怒氣沖沖的出來了。報信的人說,他們聽見陛下大聲斥責了靈貴嬪。」
「果真是個愚蠢的。」鄭淑儀哼笑,「陛下可有對靈貴嬪加以懲處?」
楊中思索一會兒,搖頭道:「這倒沒有,不過陛下怒斥靈貴嬪時說,不想再見到她。」
青稞立時跪下道喜:「恭喜娘娘,得償所願!」
如何不算得償所願呢?
只她知道姜悅容才第一次,剛與皇上親熱,就忍不住捅了這麼大的簍子。
雖沒有什麼過分的懲處,可對於一個正得聖寵的寵妃來說,一句『不想再見』足以將她打入地獄。
她不再有皇上庇護,是一條能讓後宮眾人無盡欺辱的喪家犬。
大事已成,鄭淑儀終於放下,將廢棄的纏花丟到火盆中,濺出火星,眼神帶著倨傲,張開雙手讓青稞侍奉她就寢。
今夜,她能睡上一個好覺。
***
姜悅容被他折騰半夜,窩在他的肩窩舒舒服服睡過去,然心中裝事,外頭有人走動,沒多久從迷糊中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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