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悅容面色不變,說:「本宮同淑儀娘娘說話,何時輪到你來插嘴?娘娘這御下的功夫……」
「靈貴嬪這嘴,怕是得罪了不少人。」鄭淑儀斜眼睨她。
她笑呵呵道:「為妃者,以皇上為先,把皇上哄好了,得罪再多人,皇上都會護著嬪妾。」
鄭淑儀臉色霎時陰沉,握住桌角的手嵌進裡面去,微微刺痛讓她神志清醒:「這宮裡沒有長久不衰的寵愛,只有源源不斷的新人。靈貴嬪覺得,你能堅持到最後?」
「為何不能?」姜悅容語氣平常的說,「娘娘對皇上情誼最深重,應當知曉皇上對嬪妾的特殊。娘娘從前不能堅持,不代表嬪妾不能。」
「是嗎?」鄭淑儀眉心戾氣凝結,少頃又散去,「靈貴嬪如此自信,本宮拭目以待。」
話落,廳堂內寂靜無聲,只有器具輕磕的脆響。
不知過了幾刻,姜悅容陡然想起,說道:「方才娘娘問秋霜,經青稞姑娘提醒,嬪妾倒是想起來了。」
「秋霜得力能幹,嬪妾想提拔她做內殿近侍。前些日嬪妾的父母得皇上恩賞進宮來看望嬪妾,逢蓮可他們有事,就帶了秋霜去,是個不錯的人。誰知回來才准許她到近前不久,嬪妾宮裡丟了幾件貴重的東西,一查是這秋霜偷了送出宮去換錢。」
「秋霜心術不正,便是再得力,嬪妾也不敢留在自己身邊。娘娘,您說是吧?」
青稞知道秋霜乃娘娘安插近白蘇宮的樁子,也沒指望她能留多久,總得得到什麼有用的東西。誰知秋霜就得了那麼一點惹娘娘不快的東西,便被靈貴嬪拔除。
靈貴嬪這理由說得也是冠冕堂皇,那秋霜這邊受著娘娘恩惠,哪裡會貪圖她的什麼貴重物件?
鄭淑儀不像青稞看得淺顯,察覺她的話中話,開口道:「靈貴嬪身邊得力幹將多,少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也不影響。不過本宮聽聞,貴嬪希望家中母親和離,怎的不去求求皇上?」
姜悅容輕聲細語地回:「皇上政務繁忙,嬪妾的家事哪裡好去勞煩皇上,由他們自己處理就是。」
「這樣啊……」鄭淑儀道,「只不過女子通常難以離開常伴的丈夫,貴嬪既然對皇上已有所求,何不把最困難的一件事也一併求了?」
她面露難色:「嬪妾曾對陛下說過不為父親求情,本就是出爾反爾,這等小事再求陛下,陛下怕是不能答應?」
鄭淑儀提點道:「皇上對貴嬪興趣十足,常言道得不到的才讓人流連忘返。可宮裡女人太多,縱使妹妹對自己足夠自信,一旦矜持過頭,可就抓不住皇上了。」
兩人心知肚明,此矜持過頭指的是什麼。
她又道:「本宮當貴嬪是自家姐妹,才好心提點貴嬪,貴嬪可明白本宮的好心?」
姜悅容如恍然大悟,感激涕零地起身拜謝:「嬪妾一直不知該如何破局,只能等著家中來信,聽娘娘一言,真是醍醐灌頂。」
不多時,姜悅容忘了來時與鄭淑儀的針鋒相對,笑容滿面的離了朝花殿。
憑鄭淑儀的一個眼神,青稞立時上前為她揉肩:「娘娘,您怎麼把秋霜的告訴您的事都抖落出去,這不是告訴靈貴嬪,秋霜是您的人?」
「她本就知道,」她手法極好,鄭淑儀閉眼享受,「傻到直接告訴本宮她知道秋霜是本宮的人,本宮何必再裝下去?你看,沒腦子一心貪圖皇上寵愛的人,憑本宮區區幾句話就上了套。也不知莊妃和祝容華怎那般如臨大敵。」
青稞奉承道:「是娘娘您棋高一著,莊妃他們不如您聰明罷了。」
鄭淑儀很是受用:「就你嘴甜。」
***
午膳前的宮道,來來往往不少提著食盒的宮人。
宮裡不是人人都有小廚房,多數都要到尚食局端菜,稍微去晚了可就沒什麼好菜了,故而宮人們都是爭先恐後,生怕自己去晚了沒拿到主子喜歡的菜品,回去受罰。
雲蕤將她們的談話從頭到尾聽進耳,跟在身後不解道:「鄭淑儀這是引導您以侍寢作為條件找陛下談條件?」
「是啊。」姜悅容匆匆走著,初晨烏雲蔽日她多穿了衣,方才曬了好些時候,此時熱得直吐舌,「她的心思顯而易見。」
雲蕤追問:「那娘娘要按她說的做嗎?」
離近白蘇宮的宮道背陽,稍微涼爽下來,她慢了腳步,「她都這般期望,我總不能拂了她的『好意』,讓她空歡喜一場。」
「可是這種東西怎麼能作為交易?!」雲蕤終於跟上她的腳步,「皇上聽了您的條件,定要大發雷霆。」
進了白蘇宮內殿的門,她迫不及換了輕薄的衣裳,才說:「我『獨寵』好些日子,該失寵一段日子,讓她們高興高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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