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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妃說:「如若不是陛下找尋名醫,我如今早已是一捧灰燼,隨葬在他安眠的那個山坡了。」

她心裡有人,身份又為皇帝嬪妃,如此種種,她如何能厚著臉皮讓他繼續等待,讓他聽信陳王的荒謬之言,抱有幻想,終至錯誤。

如果他因為妄念做出不該的事,她絕不會原諒自己。

所以,她寧可告訴他殘忍的真相。

秋紅端了棋盤來,在李妃旁放了白子,齊釗那放了黑子。

李妃先落子,她的手白得已無人氣,白子在她手中落下,更顯生命流逝。

「陛下讓我見你,本意並非是讓我勸你。」李妃靜候他,「他說選擇權在你,無論你選擇他還是陳王,他都尊重。但元風你要明白,陛下與陳王之間的矛盾不可調解,最終一定會走向你死我活。你的選擇意味著你的前程,一旦選錯就是萬劫不復。」

齊釗落子,問:「你希望我選擇誰?」

宮變她說先帝奢靡,徭役深重百姓不堪重負,大雍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越王與先帝一樣是個驕奢淫逸的性子,他上位並不利於大雍的復興,今上沉著穩重,他才是更好的人選。

現在越王經過十來年的沉澱,也漸漸沉穩,開始隱藏野心,朝中還有諸多老臣擁護,未必不如今上。

「曾經是為國考慮,如今家國安穩,只要越王不復興先帝種種,倒也不錯。」李妃修整圓潤的指頭蹭著額頭,思考下一子該落何處,「這次我與陛下一樣,不干涉你的選擇,看你自己的意願。」

「不過,我如今的身子再禁不起戰火的折騰,你無論選擇誰,都等我這最後的歲月走完,與他同葬。可好?」她又一次利用他的在意,愧疚的說。

她已經軟下性子求自己,他哪裡會不答應?

他步步讓子,就是讓從未在自己手裡贏過的她贏上一回。

戌時一刻,齊釗戴上宦官的帽子,又裝作不起眼的小宦官從李妃的華清宮離開。

喉頭癢感強烈,一直忍著的難受終於在他走後爆發出來,咳嗽聲不止,秋紅連忙趕來,拍著她後背:「娘娘,娘娘!奴去叫太醫來?」

「不必。」李妃抬手阻止,抵著帕子的手撤了下來,上印有一團鮮紅,「本宮的身體本宮清楚,太醫們已經盡力,大半夜的別為難人了。」

秋紅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娘娘咳血,還是會忍不住眼眶泛紅。娘娘也才三十,就已命不久矣。

李妃平復一會兒,帕子擦乾淨唇邊的血,拍拍秋紅:「本宮今夜想來是睡不著了,去把還沒做完的那雙靴子拿出來。」

秋紅知道勸不動,小跑著進屋裡去拿東西。

一雙成年男子的靴子,雖只做好了一隻,但那繁複的花紋卻也瞧得出做工之精細。

秋紅問:「娘娘為什麼不告訴王爺?」

「將死之人,沒必要拖著他。」李妃用心地盯著手中的針線每一次的穿梭,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哀戚,「秋紅,這雙靴子,還有其他的那些東西,等本宮死後,你親自代為轉交。一定要親手交到他手裡,明白嗎?」

秋紅重重點頭:「奴知道。」

她的心從來是不石頭,他用了十五年的時間守候她,她並不可能沒有觸動。

只是那個人太驚艷,驚艷了她的年少時光,讓她再融不進其他景色。

她與那人相識三年,卻用了十年來遺忘。

生命的到了盡頭,李妃才漸漸意識到,齊釗所作所為也漸漸融入到她的生命里。她開始期待每一年除夕宮宴,能聽一聽他的祝願,收到些許來自邊疆的小玩意。

只是一切都太晚了。

宮變決定國之命運,所以她可以去干涉,可如今她沒有任何身份去左右齊釗的決定,就如她同皇后娘娘說的,如果他有想要偏向陳王的選擇時,她只能為她們拖延時間,用她的命。

第29章 貳玖她像一顆讓人上癮的毒藥

行宮不比皇宮,住不下滿宮的嬪妃,每年避暑都有名單。在冊的妃嬪,不論地位如何,都算得上今年被皇帝看重。

不出意外,莊妃、祝容華、小產剛恢復的容良媛、頗得盛寵的靈賢儀都在列,還有幾位不算得寵的新人。

粟筱和蓮可為她收拾衣物,姜悅容晃著鞦韆靜靜看雪球在院子裡撒野,雲蕤陪侍在旁。

「主子有心事。」

聞言姜悅容回頭望向嬰兒肥還沒消散下去的雲蕤。

雲蕤是她年幼出門買回來的,四歲就跟在她身邊,同她似姐妹般。如果,她真的一走了之,她、蓮可、粟筱該怎麼辦?

姜悅容張了張嘴,還是問出了口:「雲蕤,有一天我能離開皇宮,但是不能帶你們一起走,你們……」

「蓮可她們奴不知道,但如果主子能離開,奴一定全力支持。」雲蕤揚起笑容,進宮快一年,死的人見多了,她便是再單純也知這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如果主子能有機會離開自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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