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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貴人與陛下交集不多,郭昭容時頂撞陛下,又沒有理由地收了她那麼多禮。陛下讓她去養心殿,只會因這兩件事,姜貴人的情緒就是最好的佐證。

莊妃對自己的計策十分信任。

蓮香笑著恭維:「娘娘英明。姜貴人還沒開始承寵,便遭陛下厭惡,陛下便是日後想起她,也不見得還能東山再起。」

「特殊又如何?」莊妃冷笑,「小小一個貴人,不過如此。」

福寧殿。

白嫩纖細的手指浸入灑滿花瓣的溫水,祝容華認真清洗手掌每一處,春香候著,等她享受夠了,呈上帕子,擦淨水分。

「主兒,您怎麼不像莊妃一樣給姜貴人送禮?」春香從妝匣拿出一罐新的香膏,小片兒舀出一些,輕輕抹在主子手上,一點一點揉捏,把養分揉進去。

祝容華說:「有她送就行了,她一個足夠姜貴人被陛下猜疑,我何必自損錢財?她要廢財,那我坐等收利不是更好?」

及笄早能侍寢的妃嬪,已經過了幾個月,陛下都沒召幸,還能翻出什麼花來?

莊妃願意對付這樣一個沒有出息可言的小嬪妃,她坐檯下看著即可。

***

是夜,殿中省的宦官呈了牌子過來,清一色的白玉牌雕了各宮主子的名,用硃筆勾勒,她們一生的指望都在這封玉牌上。

江喆海領了人進來:「陛下,今夜您看?」

郭昭容一事,陛下忙著要找到證據、證人,連著半月沒有進過後宮。傍晚,容良媛遣人來,說肚子不舒服,想讓陛下去瞧瞧,都被陛下拒了。

江喆海侍立在側,做好陛下又要讓人撤下去,宿在養心殿的準備。

誰知皇帝頭也沒抬,直言:「去瑤花閣。」

殿中省的宦官怔了一瞬,不知死活的跪下:「陛下,姜貴人的玉牌還沒制好。」

皇帝批硃批的手頓住,眼帘掀起,冷意蔓延:「怎麼?朕要去誰宮裡,還要你們殿中省同意。」

「奴不敢。」宦官驚出冷汗,然皇帝還沒發話,他不敢貿然退出去。

「行了,吩咐下去,早日把姜貴人的玉牌制好放上去。」殿中省的宦官名汪祿,與江喆海交好,見他是在為難,開口解圍,「陛下今夜就去瑤花閣。」

***

容良媛方從湢室出來,濕著一頭黑髮,妝鏡前坐下,讓尋杏給她擦頭。

尋杏低頭說:「主兒,皇上的御駕出了養心殿,往儀元殿去了。」

「儀元殿?那裡都空了,皇上去幹什麼?」容良媛一時只想起住在儀元殿的郭昭容,現在郭昭容已死,又沒有新晉位的妃嬪住進去,那裡是一座空屋。

難不成皇上突然念到郭昭容的好,要去那裡睹物思人不成?

尋杏張了張嘴,不知說什麼才好。

想來民間傳言一孕傻三年有些道理。

隔了會兒,尋杏擦乾水分,端來炭爐在旁烘乾,才說道:「主兒,您忘了,儀元殿的瑤花閣還住著姜貴人呢。」

「姜悅容?」容良媛摸著才顯懷的肚子,「皇上怎麼想起她來了。」

姜悅容在後宮太透明,以致她忘了,此人亦是會與她爭鬥的一員。

「奴不知。」她頭髮很快幹了,尋杏拿過篦子為她理順,「不過奴聽說,今日姜貴人去了養心殿,出來時面露苦色,陛下許是被氣急,再去追責。」

「……」容良媛被她的蠢話無語住,「陛下何等人,他乃天子,再氣不過,不把姜貴人叫到跟前訓斥責罰,自己跑去瑤花閣?」

「主子的意思……」

「皇上覺著新鮮罷了。」

任憑外頭風言如何說姜貴人被斥責,僅看陛下要去瑤花閣,這裡頭的事就不會簡單。她不知道姜悅容去養心殿說了什麼,但絕對引起了皇上的興致。

容珂眼裡,姜悅容就是個沒有頭腦的小孩,大選出醜,莊妃送禮那麼明顯的意圖不知避嫌,就算得寵,也不會長久。

「乏了,歇息吧。」

***

外面猜測諸多,瑤花閣卻是上躥下跳。

有高興的,如粟筱,想著主子終於開竅想要與皇上有些什麼,不過才去了一次,陛下就願意宿在瑤花閣了。

姜悅容在自己不大的地方轉了一圈,不知道該讓皇帝睡哪。

偏殿有床,但現在正是被所有人盯梢的時候,她一出去,就會被人發現端倪。

寢殿只有一張床和一張塌,那塌白日小憩還好,睡一夜起來豈不腰酸背痛。

讓皇帝睡塌,諒她有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啊!

瞅著兩個能睡的地方轉了好幾圈,還沒想好,皇帝就來了。

「奴參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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