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姜悅容讓白蕤去尚功局討要了烤爐來,趁著今日雪小,搭上架子,一屋子主僕圍在院子裡吃烤物,少有雪花落在腥紅碳面上,激得劈啪作響。
「姜妹妹可曾聽聞宮裡的趣事?」
未見其人只聞其聲,姜悅容都不用抬頭,便知曉是誰來了。
既有外人來,雲蕤等不好再無所顧忌的蹲在那兒,皆規規矩矩地站到姜悅容身後給容珂見禮。
姜悅容站起身接過粟筱遞來的濕帕,擦乾淨手上油漬,才去接住容珂伸來的手,笑盈盈道:「姐姐真是掐得一手好時間,再來晚一點可就吃不到我這的烤物了!」
「哎喲!那可真是巧!」
「方才我來時繞過轉角就聞到你這的香味,然我今日來主要是去給郭容華請安,所以這會兒才得來你這裡吃點東西。」
姜悅容笑說:「那姐姐快坐下享用。」
容珂近來和她更為熟稔,不客氣地坐下,手拿銀箸吃起東西來。
姜悅容午後就一直在吃,本已準備歇筷,容珂來了又加了菜,慢慢烘烤著。
「姐姐方才說,宮裡又有趣事?」
容珂吃得文雅,細嚼慢咽地,食物咽下去之後用茶水漱口後才開口:「最近皇上總愛去白梅園看花開了沒有,程美人便使了心,準備去園中與皇上偶遇。皇上是遇上了,可笑的是她被雪地中的凍僵的老鼠嚇到,驚擾聖駕,被皇上斥責心機不良,罰在雪地里跪了半個時辰。」
姜悅容蹙眉不解。
皇帝終究是權利的頂端,即便程美人事出有因驚擾聖架,他也不會在乎是不是事出有因,罰了就是罰了。
她開口詢問:「那程美人如何了?」
「還能如何?最近的天氣嚴寒,她就算穿得厚實,也禁不住在雪地里跪呀。我聽說她半個時辰後整個嘴唇都凍紫了,回宮的路上沒走幾步便暈了過去,現下在塌上躺著起不來呢!」
容珂滿眼幸災樂禍,仿佛看不到程美人的遭遇,只看到她的笑話。
不過也不怪,容珂近來沒有剛入宮時得寵,皇上去程美人和佟美人處更多一些。對於分走寵愛的人,容珂見她們其中一人得罰,都會忍不住落井下石。
「所以啊妹妹,不要去做力所不能及的事,做成了還好,做不成便下場悽慘。」
姜悅容面色無異,當是聽不出她言語中的提醒,笑著附和:「姐姐說的是。」
容珂歇了一會兒,與姜悅容搭話時眼神不住的往外望,一直到快用晚膳的時間,容珂才準備起身回宮。
姜悅容將她的期盼看在眼裡,未多言多問。
容珂在等誰,瑤花閣上下都心知肚明。
自從郭容華有孕後,皇帝似是對這個孩子很看重,隔三差五地有時間就往儀元宮走,去郭容華屋裡用午膳或是晚膳,召來太醫問問孩子的情況等等。
容珂打的一手完美算盤,先去一趟儀元宮請安,要是在儀元宮便遇見皇帝,既能在皇帝眼前轉悠一圈還能搏一個敬上的賢名;就算沒遇到,來她這瑤花閣坐一坐,一眼就能見到皇上來了沒有,適時出去來一個偶遇,再說去了儀元宮請安又被她留下用膳,剛準備走就遇到了皇上。
倒是兩頭都算好了,無論哪一種都能在皇帝心上留下印象,興許今晚興許過幾日,皇上便又能想起來她這個曾被寵愛的人。
饒是容珂做好了萬全之策,卻也沒想到皇帝今日不來。
姜悅容送她到宮門口,看披著狐裘的背影與雪地融為一色,心中感嘆:她這樣,又與在雪地中找尋與皇上偶遇機會的程美人有什麼區別?
***
天寒地凍,最適合縮在被中冬眠。
姜悅容吃飽喝足,消食般的去儀元宮看了看郭容華,摸了摸她日漸顯懷的肚子,只覺得新奇,女人的肚子看起來那么小,卻能孕育一個小生命。
被郭容華笑著調侃幾句,兩人說說笑笑,也算開心。
離開前,姜悅容見郭容華在給腹中的孩子繡虎頭肚兜,回屋將要睡時她便想著,她要給孩子做一個虎頭鞋,剛好和肚兜相配,孩子一出生就能穿上。
姜悅容睡著後,容珂滿心滿眼盼著的皇帝倒是真的來了。
齊鄖照例地先去儀元宮,問郭容華近日吃得可好睡得可好,孩子可有折騰她?
郭容華並未陷在皇上很是喜歡這個孩子的感覺里察覺不出來,儀元宮上下都能能感覺到,皇上常來郭容華宮裡就像是例行公事,問的話每次都相差無幾,就算召來太醫也只是隨心聽聽,也不知是否聽到心裡去。
果然,不過少頃,皇上便坐不住,郭容華看得明白,開口說自己乏了,由心若攙著送皇帝出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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