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正在朝堂之上,為冠軍侯洗刷冤情。」
裴玉荷聞言想到了一樣東西,撫青瞭然地將東西獻了上去。
在老者疑惑的目光中,裴玉荷與他耳語。
片刻後,那一匣子策反信被送上了朝堂。
*
冠軍侯的冤情已過去無數個春秋。
終於在今日,得到了昭雪。
在宣布冠軍侯平冤後,陽光明媚,照得人心頭暖暖的。
裴玉荷的鼻頭卻微微泛酸。
當初那件事所牽連的人太多,死了太多無辜之人。
而罪魁禍首正躺在床上。
她端著碗推開了門,看向床上已經骨瘦嶙峋的帝王,那雙向來冷漠的眼睛此刻已經渙散,無焦距地發散。
連裴玉荷的靠近都毫無所覺。
「……」
靜。
詭異的寂靜,屋裡的太監也大氣不敢出。
直到裴玉荷鬆了口,才逃也似的出去,臨走前將門關上。
裴玉荷看向手中的補藥,是她親自熬成的不補,「最適合」像床上人這種極度虛弱的病人。
「父皇,喝藥了。」
她聲音很輕,卻終於將失魂的人喚了回來。
那雙混沌的眼眸轉了過來,在看見裴玉荷的臉時瞳孔驟然一縮。
「峋……峋兒……?」
啞到極致的嗓音,只能聽見氣聲。
裴玉荷聽見他叫娘親的名字,眼中閃過一絲憎恨,但很快便壓了下去。
「峋兒,你,你果然還是會原諒我的對嗎?我——」
他話音未落,裴玉荷便冷聲打斷,「父皇,你看清楚我究竟是誰。」
「你是峋兒,你就是峋兒,峋兒!咳咳咳——」帝王艱難地想要去拉她,卻被她飛快地躲開。
「原諒?」裴玉荷笑了,「你說原諒就原諒?當初娘親因為你受了多少罪,你還敢提原諒?」
「……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
少女微微眯眼,打量了他良久,最終將一樣東西放在了他面前,「寫下罪己詔,將你這些年所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寫下來,傳遍全天下百姓的耳朵。」
「怎麼樣?」她微微傾身,「父皇莫非連這點都做不到?還敢祈求原諒?」
直到那隻顫抖的手艱難地寫下詔書,裴玉荷才滿意地收起來,將快涼了的藥抵在了帝王發白的唇邊,「父皇,既然罪己詔已寫,那便喝了這上等的補藥,再好生悔過吧。」
待注視著人一口一口喝下,有的還灑了一身,裴玉荷細心地為他擦拭乾淨,貼心地問他好喝嗎?
裴鳳鳴盯著她沒有說話,良久,突地解脫般笑了,「這下,我終於能再見到峋兒了。」
裴玉荷聞言搖頭,湊近耳語,「不,你不能。」
對上那雙驟然瞪大眼,她緩緩地揚了揚唇角,露出惡劣的笑,「因為你死後只會下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直到推開門,裴玉荷看向候在外面的太醫太監等人,泛紅的眼和失魂落魄的狀態,昭示著某種不祥。
有人進去,傳來鋪天蓋地的哭聲。
皇帝,駕崩了。
【作者有話說】
正文完結啦,撒花[撒花][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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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最難救贖是溫柔》
【文案一】
鄭驚鶴穿越了,成了京城鄭屠夫家最遭人嫌的傻子閨女。
為了讓閨女在自己離開後有個人照顧,鄭屠夫決定張榜招婿。
此事一出,在整個京城都鬧了不小的笑話,所有人都嘲笑他誰會娶個傻子回去當媳婦。
結果就在無人問津,人們逐漸忘記這件事的時候,有人揭下了榜。
那個只存在於傳聞中的聖人看向眾人,鬢角上都是濕潤,明明很急切,卻仍然溫和地詢問,「請問,鄭姑娘如今在何處?她似乎又忘記給我回信了。」
【文案二】
周懷鈺在生命到達盡頭時,最放不下的反而是他那個未曾謀面的筆友,即使重病臥床,她的筆下仍然帶著不甘的韌勁,就像東宮角落裡最不起眼的雜草,卻幾次都能夠絆住他赴死的腳步。
可現在,他有點累了。
倒在血泊當中,忽然狂風驟起,一張雪白的紙緩緩落下,染上了紅暈,往日有力的字體變得虛浮,只有一句——「我們見一面,好嗎?」
周懷鈺抬起血肉模糊的手,只來得及寫下「好」字開頭,便無力地垂落了下去。
而在他不知道的陌生時代,病房裡的搶救聲不斷,各種機子混雜的聲音在一瞬間暫停,歸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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