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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裴玉荷很清楚自家這位皇弟的性格,就算是談到天涯海角,他也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至於某位重病在床的帝王。

裴玉荷只覺得大快人心。

她巴不得他病得再重一些,也無法解她的心頭之恨。

「公主,」撫青提醒她,「這還有一個紙條。」

那是方才蒼鷹從翅膀里叼出來另一個,落在了床上。

撿起來的紙條字跡與方才的並不相同。

不是裴興朝寫的。

撫青好奇地發現,「咦?」

裴玉荷故作鎮定地展開,看下去。

「……」

她將那紙條重新捲起來,看向身旁還沒反應過來的撫青,「夜深了,先歇息吧。」

撫青的氈帳就在裴玉荷隔壁,她被「趕出來」的時候才回過神來,目光複雜地行了個禮離開了。

目送人離開後,裴玉荷重新回到了房間。

那張被她攥得發皺的紙條染上了她手心的溫度。

還立在床頭的蒼鷹並沒有離開,而是用那雙鷹眼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不,準確來說是盯著她手中的紙條。

裴玉荷見狀揚了揚眉。

她走過去,摸了摸毫不怕生的蒼鷹腦袋,「所以你一直跟著我就是為了送這個?」

「是不是那個人讓你送的?」

肯定是了。

朝兒也不會做出抓一隻蒼鷹來送信,只不過她真的很好奇,他是在哪抓的,還讓它送到匈奴國來。

而打開紙條,第一句話某人就為他解惑了。

京城最近風雲驟變。

周懷硯想,有人肯定會十分掛懷,但他如今又走不開。

而好巧不巧,京城裡販賣各種玩意兒的商販不少,其中就有一個賣各種飛禽走獸的。

他看中了最裡面被鐵鏈綁得死死地雌鷹,雌鷹渾身是血,明顯受了不少傷。

他把它買了下來,等上養好已經是一周後了。

也不知道她到什麼地方了。

這段時間裡,一直是瑞王在把持著朝政,那位「沉默」了數年的皇子在攝政後,就展現了雷厲風行的一面。

直接把王貴妃以及王秋實等人的老底掀了個底朝天,甚至還專門派人前去瑚州調查,屍水花一案在短時間內瞬間被人掀開其惡臭的一面。

包括當年的美人舟,那麼多美人消失的原因也被扒了出來。

王秋實被革職,送進了大牢。

而其同樣涉及屍水花的兒子,也被押進了大牢。

有意思的是,在把這傢伙送進大牢的路上,對方忽然直接將他還有個妹妹的事情當街抖了出來,說既然都要坐牢,那就一個都別想逃過去。

而他這個妹妹,就是之前冒充玉聖公主的人。

眾人也在王家迅速垮台中,察覺到了之前沒有注意到的蛛絲馬跡。

王貴妃的身世,王貴妃和王秋實似乎並不是親生兄妹。

總之,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而這僅僅是其中之一,最讓人在意的便是瑞王居然打算重新為冠軍侯翻案。

甚至還找到了冠軍侯曾經「病逝」的獨子——周懷硯。

而這位「死而復生」的冠軍侯之子在養好送信的大傢伙後,正好遇到了同樣前來找他的裴興朝。

周懷硯看著這位傳聞中與他幼時極為相熟的皇子時,並沒有掀起別的什麼情緒。

只是問了他一句,有沒有什麼話要帶給他那位前往匈奴和親的皇姐。

因為裴玉荷的存在,兩人稍微多聊了幾句,但也僅此而已。

周懷硯能看出來對方每次面對他的欲言又止,可他並沒有想和他敘舊的心情。

他不是他所熟知的那位冠軍侯之子,他只是一個苟延殘喘至今的殺手罷了。

就像他們說的,他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可那又如何?

他連他以前是什麼樣子都已經忘的差不多的,仿佛是上輩子的事情。

這些日子,他莫名的很想那個人。

周懷硯目送蒼鷹的離開,眺望著更遠的天際。

待這邊的事情結束,他會找到她。

回到現在。

裴玉荷摸了摸身旁雌鷹的腦袋。

雌鷹感受到她掌心的溫度,輕輕地蹭了蹭。

「……」

想到了之前總是喜歡捉著她的手放在臉側貼蹭的少年。

知道了京城那邊的情況,她確實安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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