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硯嘴角噙著笑,微微側目,「賈言。」
賈言,假言。
郝清平聞言並沒有多問,朝他道了謝。
而周懷硯怎麼也沒想到,不過剛到前院,就遇到了某個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的小瘋子。
聽完全部的裴玉荷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她看向身旁的少年,眼中掀起波瀾,無意識咬住下唇,「……對不起,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周懷硯冷笑,「以為我殺了你外公,在你眼中我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瘋子。」
裴玉荷瞳孔一縮,下意識想要去抓人衣袖,可少年只是面無表情地後退,隨後抬頭看向眼神複雜的郝清平,「既然郝大人沒事了,那我便回去了。」
郝清平欲言又止。
少年轉身的剎那,衣袖間帶起的微風揚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很快,便離開了主院。
「荷兒,」郝清平嘆了口氣,「看來是我們誤會賈公子了。」
裴玉荷垂眸,放在膝上的雙手緩緩攥緊。
「不。」
對面的人詫異抬頭,「怎麼了?」
少女再抬頭時,猶豫的眉眼已然明了。
但她並沒有直說,而是起身,「天色已晚,既然外公沒事,那我也先回去了。」
不,她絕對沒有猜錯。
那人騙了他們所有人。
她摸向藏在袖間的小物什。
郝清平摸不透他們這些年輕人,他招呼來人送裴玉荷回去,免得少女一個衝動下又去找那賈公子,再發生什麼衝突。
要知道,在他看來,那賈公子的身手絕對不是裴玉荷這樣一個自幼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公主能應付的。
裴玉荷也沒有反駁,很快便回了紅梅院。
進屋的時候,她將門帶上。
她走到燭火下,將藏在繡中的小物什拿出來。
是一個同暗閣令牌同樣標誌的魚樣,只不過身份令牌是赤魚玉,而她手中這個不過是拇指大小的銀飾。
正是她之前專門從少年耳垂扯下來的東西。
她垂著眼,銀飾在她手間轉動,最後在指腹摸索到一片格外凸起的魚鱗時,向上輕輕一撥。
原本緊閉的魚唇突然張開,從裡面彈出一張小小的紙條。
她剛要打開,迎面襲來一陣掌風,重重劈在了她手腕上。
裴玉荷倒吸了一口冷氣,肉眼可見腫起來的手腕無力地垂下,手中的紙條也順勢落下,落在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中。
她抬眸,果然就對上了一雙冰冷的眸子。
「方才在那演得開心嗎?」裴玉荷笑了,像是感覺不到疼似的。
周懷硯在注意到腫起的手腕時眼眸微動,不過很快便移開了視線,「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被裴大小姐誤會,我又能有什麼話說。」
那雙扇動的睫毛下,黑曜石般的眼睛看不出來任何心虛。
周懷硯奪回了自己的東西,不打算廢話什麼,後退一步就要離開時,衣襟驟然一緊。
他驚詫抬頭,少女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襟,「你答應我來黎州究竟有什麼目的。」
那雙漂亮的眼睛落在他手中的銀飾,「這裡面的東西是不是和外公有關?」
「『賈公子』,你敢回答我嗎?」
25
第25章
◎「『賈公子』,男女授受不親」◎
周懷硯垂眸,視野所占據處是少女因憤怒微微泛紅的臉。
鮮活而富有生氣。
身前人滴血的耳垂比之前佩刀上的血滴更醒目,由於拽下後的慣性,兩人猝不及防過近的距離,讓人下意識閉上了眼。
等周懷硯再睜開眼時,撞進的黑眸極亮,裡面倒映著他驚愕的神情。
相撞的鼻尖一觸即離,像是被絨毛輕輕一撓,撓進他心口有些難受。
他不自在地想要退開,可身前已經恢復冷靜的少女卻並沒有鬆手,反而拉著更緊,即使扯鬆了他的衣襟也未放開。
「我不管你究竟有什麼目的,你如果想要那樣東西,就不要動不該動的人,否則——」
裴玉荷冷眸,「就算是毀了它,我也不會把東西給你。」
「是嗎?」周懷硯終於收拾好雜亂的情緒,微微挑眉,「如果想要我取你外公命的人,給出的條件比你更誘人怎麼辦?」
「或者說……」他目光無意間落在一抹紅上,隨後快速轉開視線,眼中滿是好奇,「你能開出比他更吸引我的東西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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