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她們聊起這幾日大雪之後的重建工作,年底的財務報表欣欣向榮,對得起嘔心瀝血跑斷腿談業務的日日夜夜。穆里斯打算將業務逐步轉移到線上,埋頭苦幹太苦,有錢賺沒命花,他們什麼人才沒有,攝影有攝影師冠軍,平面設計有平面設計師冠軍,每條投放出去的GG流量都不差,也應該是客戶主動找上門才對。出世和入世的鑰匙都掌握在網際網路手中的時代,她們的小作坊也不可避免地要面對。
掛了電話回到屋裡,穆里斯看見伊實坐在床邊向她招手。
「過來。」他說,身體微微向後傾倒,反手撐著。
穆里斯感到一陣戰慄,他慣會使用這幅好皮囊和被煙燒透的嗓子。她走過去,歪頭:「什麼事?」
伊實拉下她的手腕,把她帶到懷裡,不知從什麼地方變出來一條領帶,有條不紊地將他們的手綁在一起。
「不一定非要回挪威。」他說。
穆里斯沒反抗,嘴上卻問:「那你這是做什麼?」
「不是你建議的嗎?把你綁起來。」
「我有這麼說過。所以,它即將變成一種情。趣嗎?」
伊實綁了一個死結,抬頭威風凜凜地輕笑,打破她的幻想:「不,我不做。」
「……這也是情。趣的一種嗎?」
伊實自由的右手臂穿過她的膝蓋,抱起她,走到廚房,指揮穆里斯自由的左手開櫃門拿酒。
「我每飛一趟航班,就得戒好幾天的酒,痛苦得不行。」伊實說,一邊教她怎麼兌酒。
「你的酒癮比菸癮更大。」穆里斯將兌好的酒送到他嘴邊。
伊實呷了一口,還算滿意。「我受不了麻木。」
「為了不麻木,你也有膽量去犯險嗎?」穆里斯垂眸看著他水光剔透的嘴唇。
「穆里斯。」
那張嘴發出嚴肅的語調,她回過神來,和他對視。
「你的甜蜜有周期,我沒有蠢到坐視不管,就像,每個月都有的那幾天。」
穆里斯明白他在說什麼,輕笑道:「居安思危呢。」
「什麼意思?」
穆里斯沒解釋,反問:「你知道怎麼分辨我在躁狂期還是抑鬱期嗎?」
「這很明顯。」
「很明顯嗎?」
「它們之間存在一個fucku和fuckme的區別。」
穆里斯頭一回聽這種話糙理不糙但是由於話太糙導致理也顯得很糙的糙語。
第66章 我想要的東西,我全都得……
任性囂張是一張無邊無際的大網,包裹住夜色不再濃郁下去,窗外飄雨。
穆里斯突然有點兒不忍心,具體不忍心什麼,她一時半會兒說不上來,只是有人靠在她的心窩處,她就想抱住他。
「伊實,實話實說,這樣的疲憊,你有沒有想過解脫?」她是說,放手,認輸,之類一派隱姓埋名的行徑,對勇者而言這些或許意味著包括尊嚴在內的一無所有,而對於像她這類說好聽點是知足常樂說難聽點就是膽小怕事的流浪者而言,放棄怎麼不算是一種解脫。
故而流浪者好奇勇者,懷揣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心疼。真是無厘頭,穆里斯覺得自己快趕上不分東西南北的腦殘粉了,為什麼這麼喜歡他?好吧,這個腦殘粉當就當吧,問起來就說夸父的理想抱負託夢給了她,以至於她天天追著一個大球跑。
如果伊實的後腦勺長了眼睛,他就能看見穆里斯那出於潮濕,比鐵鏽還沉迷的眼神。
伊實抱著她的腰,另一隻和她綁在一起的手十指相扣。受夠了淡水終於嘗到鹹味的海水魚,也像他這樣一臉滿足。
「你記得我告訴過你,我吃過教訓。」伊實顛了顛膝蓋,示意他要喝酒。穆里斯見他兩隻手都忙著風花雪月,便也沒說什麼,將杯口對準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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