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噁心嗎?或者其他症狀?走,我們去醫院。」
穆里斯無端苦笑:「你親了我兩次,不怕被傳染嗎?」
答覆是第三次親吻,只隔了一層口罩。
伊實背起穆里斯,「我要是怕這個,兩年前的冬天我就會放棄了。」
不是特效也不是午夜夢境,是真實的後背,穆里斯太想喝咖啡喝動力飲料哪怕雞血也行,打起精神來,好好回味,重新記住伊實的後背。然而她軟趴趴地附在他的肩膀上,想的淨是些惡毒的念頭,比如:就這樣殉情吧。
「就這樣殉情吧。」伊實說。
雞血以言語的方式打在穆里斯的耳朵里,她一驚:「你說什麼啊?我才不會死。」
伊實輕笑:「是的,你不會死,我也不會,不過醫生會把體溫計插進你的屁股里,那個時候你說不定會有這個想法。」
「你去死吧。」穆里斯埋進蓬鬆的羽絨服里。
「一樣,我才不會死,我必須監督除我之外的人動你的屁股。」
「早就不用那種測溫方法了。」
「是嗎?世界發展這麼快嗎?」
「維京人。」
「算了吧,我不馴龍,頂多馴些馬啊狗啊,貓什麼的。」
「我很困。」
「那我可要插。你屁股了。」
「伊實。」穆里斯被放進副駕座的一刻終於敢於直視那一對幽藍,她坦言道:「I『mawalkingdisaster.」
伊實摘下她的帽子,寬大的手掌和五指往後梳理她靜電的頭髮,說:「美國人一般把這叫做superhero,誰知道呢。」
醫院急診冷冰冰的走廊宛若北歐峽灣入夜前的藍調,再加上嗅覺系統和情感中樞勾結,糾纏在穆里斯周圍的威脅頃刻間消失了,她感到安全,不再為此緊張和焦慮。
就在掛號,繳費,問診,抽血,檢測,拿報告,萬幸只是普通的風寒感冒,回診,取藥,這一系列樓上樓下跑東跑西就連眨眼也需要源源不斷供氧的過程中,穆里斯下定決心,她要和伊實好好談一談。
伊實在手機上搜索附近能大吃一頓的地方,美其名曰讓退燒藥快速見效,奪回身體主導權,至於醫生口中好消化的粥,和舞台道具一樣徒有其表。
「別搜了。」穆里斯說。
「怎麼?你沒胃口嗎?」
「去我家吧。」
「等等,」伊實用手機一角抬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對,問:「你剛剛說什麼?」
「去我家吃飯。」
「只是吃飯?」
「只是吃飯。」
伊實笑起來:「好,帶我回家吧。」
雖說如此,穆里斯實際上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再在灶台上大顯身手了,只好點外賣,寒磣的招待。
這個房子穆里斯租了快四年,沒有明確的一室一廳界限,進門一眼便能望到頭。空間說大不大,但住她一個女生綽綽有餘。兩米的床,枕頭也是雙人份,怎麼看她都算富足。床的旁邊有個小沙發,能胳膊挨著胳膊坐三人,不過伊實那樣的只能坐兩個。飄窗被她用來晾衣服和堆雜物,本是個裝飾性場所,她憑藉懶惰打發了事。今年跟左右上下鄰居的風,新裝了暖氣片,這個冬天不必再和厚棉被有所較量了,那玩意兒總讓她喘不過氣。
五臟俱全的屋子在伊實走進來的那一刻變得十分逼仄,他看向天花板,伸手躍躍欲試。
「住手,我知道這地方對你來說很小。」穆里斯制止道。她把外賣和藥擱茶几上,隨後往沙發上一躺,「你先吃吧,我等退燒了再吃。」
沙發上沒有多餘的位置,伊實沉思半晌,根本難不倒他。他盤腿坐在地上,哪怕如此,想要親吻穆里斯他仍需要彎個腰。
「我不吃獨食,穆里斯,等你睡一覺醒來。」他說。
穆里斯神色鄙夷:「是我燒糊塗了嗎?好久以前你說要把正在發高燒的我丟給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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