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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拳頭一下包住我的手,再次把臉貼上來,在黑暗與燈光交織的隱隱綽綽里問道:「奇了怪了,你出奇得漂亮,怎麼做到的?」

我視線往下瞟了瞟,盯住他,反問:「你才是判若兩人,怎麼做到的?」

他用鼻尖碰了碰我的,回答:「喝到全世界最好喝的酒了。」

我蜻蜓點水地在他唇上親了一下,然後迅速拉開距離,臉頰燒得滾燙,朝窗外撇去。腦子裡的疑慮像沾滿催化劑的有害細胞不斷分裂分裂分裂,這份衝動究竟屬於誰?是一個將死之人該有的顏色嗎?我可以把舌頭伸進去,但我不可以僅僅為了貼上他的嘴唇鋌而走險。

連接我們兩個的是一曲暴烈的舞蹈,是骯髒污穢都置身之外因為我們就是骯髒污穢本身的奏鳴。我有我的執著,他有他的執著,我們是因為兩種截然不同的執著拼在一起的木偶。

平復下心情後我轉過頭,發現他早已眯起眼睛假寐。

真過分,原來淺吻他根本看不上。

……

暖氣制熱需要一定的時間,他二話不說地走進廚房找水喝,連燈都沒開。我則趁此脫了外套躲進沙發里,等他什麼時候主動來抱我。

幸運的話,我今晚能睡上臥室,不幸運的話——沒有那種可能,我可是鐵了心地鳩占鵲巢,坐等功成名就。

我等啊等,等了半天,也不見伊實來抱我。他難道在擔心接吻的時候又糊我一臉鼻血?還是顧慮我剛吃完牛肉漢堡通身散發著一股速食味?我還是去刷個牙吧。

巧合發生在浴室,伊實沒鎖門,而我知其不可為而為之,他的人體就這樣映入眼帘。我發誓本人一秒沒有多看,思想筆直地擠牙膏開始刷牙。

伊實關掉水龍頭,濕答答地從我身後經過,一條灰色浴巾從頭擦到尾。我目不斜視,而面前的鏡子爭先恐後地表露真相,要知道,鏡子從不撒謊。

我刷完牙,擦乾淨嘴,一隻大手突然從後面抬起我的下巴,大拇指刺入我的口腔,摸索下排牙齒,最後停在某處。

「就是它,偷襲了我一次。」伊實信誓旦旦地說。

我的牙齒是典型的幸運窮孩子家的牙齒,既不需要花幾萬塊休整形狀,也沒必要花幾百洗掉偷吃甜食付出的代價,長得不算歪斜,咧開嘴角假笑時看上去整整齊齊,但再往後扒開一點就能看到長得叛逆的尖牙,像被人多削出一個角的比薩斜塔。

我本能地做了個吞咽動作,一直張開嘴巴的話口水會不受控制的流出來。我看見伊實也跟著吞咽,就在我認為他即將心血來潮令一隻下巴脫臼的時候,他越過我洗手,並且陰鬱地說道:

「沒收你檢查費你就高興去吧。你自己洗還是我幫你?」

我不會讓魔鬼從看似靜止的時間縫隙中溜掉第二次,所以很爽快地放好了身上的衣物。

越是擁擠的地方越不可能出現抱團取暖,高峰地鐵就是最好的例子,與此同時越是可恥的行徑越有人湊在一起好似罪惡也能消消樂。每個人面對面的時候其實都是在互相施捨,所以大家是來自五湖四海的叫花子,只不過有的比較鬆弛,有的比較貪心。鬆弛的可以變得很貪心,貪心的也能變得很鬆弛,從同一個祖先繁衍下來的基因不衰不死。

我將乞討動作銘記於心,一路從脖頸拜到背脊,也坦誠地擺開自己的籌碼。

很久沒有體驗過這般點燃的棉花糖一樣的觸感了,從未乾的瀝青上滾過去,被挖掘機拎起,聽見乍然的開門聲,以及低沉且含糊不清的話音。

我躺在柔軟的枕頭上,想起他每回調笑的臉色後面都跟著一句嘟囔,便問道:「穆里斯是什麼?」

他抬起頭來,還是那副調笑,說:「穆里斯是你。」

一切我聽不懂的語言都有迫害我的嫌疑,我很認真,看不慣他藏秘語,抓花了他的脖子,質問:「到底是什麼?」

他禁錮住我的雙手,神色微露慍色,「正是如此,理解嗎?」

當然不能了,但看他不痛快的眉頭我突然得意起來,管它是什麼含義,罵我婊。子我也認了。

但我很快就得意不起來了,他按到了我大腿內側的淤青,疼得我直接叫出聲,也給他的小臂留下了難以消解的指甲印。

「What?」他疑惑地低頭看,「我還沒……操,這是怎麼回事?」

我盤腿坐起來,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擺擺手不在意地說:「前兩天摔了一跤,挪威的石頭比我預期得更硌人。」

事實上是我半夜腦子一抽自己掐的,戀痛太丟人了,我絕不會承認。況且在這種時刻談起我的毛病實在煞風景,秋後算帳不行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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