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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鄙夷地看了看我,摸出手機:「不喜歡沙發就去外面睡。」

我:「我的意思是,我睡不著。」

他:「當然,你昨晚暈倒,然後立刻不知疲倦地睡了超過17個小時。」

我:「所以我現在能不睡嗎?」

他收起手機,在我眼前放大他那張臉冷酷無情地通知我:「NO.」

在他的監視下我只能重新躺進沙發,而他絲毫沒有離開的跡象——這傢伙恐怕是要盯著我睡覺,防止我二度爬起來浪費他家水電資源。

大概三十分鐘(非常大概,我說了我對時間的感知能力非常差),我故意將呼吸聲壓的十分沉重,睡姿略有放鬆,最早一次這樣瞞天過海還是初中時住校,在被窩裡偷偷用mp3看言情小說,耳聽六路眼觀八分地糊弄查寢阿姨。

可是我用盡渾身解數,身上那股被凝視的異樣感依舊存在,甚至,具像化為粗糙的手掌——先是附上我的腰,以此為起始點,往上平移,最後停在我的胸口。

我想起了他威脅我的那些話,難不成真想從我這撈塊肉吃?就算是這樣,他也該光明正大些才是,我不僅不會拒絕,還樂得多一張臉皮在這多賴幾天。

當然,他不喜歡光明正大,喜歡偷雞摸狗,我也能配合,欲情故縱的戲碼我再熟練不過。

就在我靜候他繼續往下深入的時候,他收回了手。

「別裝了,」譏諷的翻譯官說,「我知道你沒睡。」

「……」

我紋絲不動,從裝睡到裝死只需要一點點羞恥。

「醒來,帶你去看極光。」

我醒了。

第4章 俄羅斯混血佬

睜開眼坐起來的那一刻,我想到他很有可能是在詐我,用一句誘餌揭穿我裝睡的事實,但當我看到他真的穿上羽絨外套和駝色靴子,並拋給我他的另一件大衣催促我披上的時候,我反而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我被騙過太多次了,在「承諾」上栽過不少跟頭。

我的圍巾已經幹了,外套和鞋子還濕著,我趁他沒注意,在玄關處一邊慢吞吞地系圍巾,一邊鬼鬼祟祟地把腳伸進他的靴子裡。當然,和他不是同一雙,是另一雙黑色的中短靴,尺碼十分囂張,感覺擠一擠我兩隻腳都能放進去,但那樣我和海的女兒就沒區別了。

他走在前面,一開門,我的眼前豁然開朗,心臟怦怦不停地跳動。

我在圖冊里看到過極光的原理,是太陽風突破地球磁場和大氣層產生摩擦,那時我滿腦子打架鬥毆的場景,想像極光飄起來一定和信號不好的電視機雪花一樣坎坷。可是不是的,親愛的,不是的,它是太陽向地球伸出的援手,是人類窺探銀河的升降台,是我的夢。

我看呆了,立在原地。

「Comeon.」他回過頭對我說,已經距我十米遠。

我跟上去,始終仰著頭,如饑似渴地欣賞眼前的美景。

海灘上的雪更加鬆軟,他沿著海岸線走,在一艘黃色皮划艇前停下,從裡面掏出一件救生衣。

在挪威有座面積客觀的房子,又有一艘小皮艇,他肯定不缺錢財,卻活得像個每天買醉混日子的流浪漢。他實在謎底重重。

由於只有一件救生衣,他讓我穿上,拋進我懷裡後自顧自地檢查皮艇裝備。然而,孰輕孰重我分得清,這是他的地盤,也是他的所有物,雖然生命不分貴賤,但是鳩占鵲巢又是另一回事了。所以我過去扯了扯他的衣角,把救生衣還給他。

他總是很快地失去耐心,此刻也是一樣,完全不理會我的請求,二話不說地把救生衣套到我頭上,抽皮帶似的抽出我的兩條胳膊,拉緊搭扣繩,將我裹得密不透風,打包送上船。他酷愛直蹦主題。

我不會用槳,皮艇滑離岸邊時搖搖晃晃,我的雙手不由自主地尋找安全感,死死抱住救生衣。

我聞到一股又香又臭的氣味,就在我們的周圍,好像近在咫尺又好像遠在天邊。他滑開一段距離後放慢了速度,給我指山頂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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