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消息給沈妃的人,應當也是奔著太子來的。
蕭照對林苒的敏銳已習以為常。
儘管他父皇言語之中未曾泄露太多端倪,但有些事情不難推測。
若非知曉此事,沈妃不至於自暴自棄與他父皇起爭執。
挑起這場爭執必有目的,而所有事情的出現、背後之目的只怕殊途同歸。
「山雨欲來風滿樓。」林苒略扯了下身前的錦被,伸手拍一拍空著的另一半床榻,「但總歸天大地大,睡覺最大,殿下還是快安寢罷。」
太子妃的反應比預想中要冷靜許多。
蕭照看她,四目相對,見她眼神透出無辜,便忍不住問:「太子妃沒有話想要同孤說嗎?」
林苒愈發無辜反問:「妾身應當說些什麼?」反應過來太子話里的意思,她撲哧一笑,「太子殿下不是從一開始便告訴妾身,有一日可能會遭遇這些事情嗎?如今不過當真發生了而已,且認真計較,眼下尚未到最糟糕的那一步,更兇險的局面在後頭呢。」
其實背後之人的動作比她預想中要快上許多。
但也非壞事。
既然遲早要來,那麼早點兒解決這些事情,她和太子之間也能早點兒有個分曉、有個說法。
若敗了……敗了何嘗不是一種說法?
從她被迫上太子這條船起,本就被迫賭上自己的一切。
唯望太子步步為營、謹慎行事,最終言而有信,護得她的周全。
幾句話卻說得蕭照心下越發歉疚。
但明白無須囉嗦,他將帳幔放下來:「孤定會護你周全的,睡吧。」
林苒笑一笑。
「妾身相信殿下做得到。」
……
宮裡一個中秋過得比往年冷清。
中秋過後,沈妃與陛下起爭執的消息傳開,整個六宮也變得比往日消沉。
發生在長公主府那一場刺殺在中秋過後不久有了交待。如蕭照對林苒說過的,沈家被抄家,舉家流放,與之相對的,奚鶴鳴護太子妃有功,擢升為正三品金吾衛,負責巡邏京師,待傷愈之後上任。
這股消沉之意直至秋狩出行前夕才散去幾分。
每年的秋狩之行延興帝都格外重視,今年更甚以往,宮人們籌備起來自然更不敢懈怠。只是往年伴隨帝王左右的沈妃這回與皇后娘娘一道留守宮中,隨行離宮的妃嬪已然換作了旁人。
林苒在東宮悶得許久,對秋狩之行不無期待。
何況當初在長公主府她許下過承諾要為小娘子們準備彩頭,總不能食言。
春鳶和宜雪為出行做準備,林苒也從小庫房裡挑選出幾樣合適的金石玉器作為彩禮備下了。
一應事宜準備妥當,秋狩之行如約而至。
是日,寅時方至,林苒已經起身在宮人的服侍之下洗漱梳妝。太子與皇后娘娘極少拿規矩約束她,因而嫁入東宮之後的她極少這樣早起身,一時難以適應。縱然坐上厭翟車去往宮中,她依舊睏倦不堪。
好在不必做什麼。
隨太子入宮後,她按部就班靜候皇帝陛下出現,待帝王儀仗隊伍出發,便又隨太子上得馬車,出發去往行宮。
玉華行宮座落於玉華山中,距離京中有大半日的路程。
蕭照年年隨帝王出行,已然習慣,不覺得如何,但看一看對面雙眼迷離的太子妃,按捺不住笑。
「時辰尚早,太子妃可以睡會兒。」
他從暗格里取出一本書冊子,對林苒提議道。
林苒揉一揉眼睛,偏頭打了個哈欠,環顧一圈馬車車廂,視線落回蕭照身上。太子的馬車已經足夠寬敞,儘管如此,要躺下來休息也不甚方便,且她擔心路途顛簸……自己會一不小心從小榻上滾下來。馬車車廂里有一方案幾不假,可惜太過低矮,一樣不方便。
「太子妃這樣看著孤是何意?」
蕭照翻看過兩頁書冊子,遲遲沒有等到林苒開口,只得主動問。
林苒默一默,貓著身子動作麻利從馬車車壁這一側鑽到另一側,與蕭照隔著點兒距離坐下。蕭照目光從手中的書冊子上移開,轉過臉望向林苒,便見她莞爾而笑,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借殿下一用。」
話音落下的同時,她人也躺下來,小腦袋直接枕在他的大腿上。
蕭照身體有一瞬的僵硬,慢一拍垂眼去看,他的太子妃已舒舒服服閉上眼,臉上滿是受用。
林苒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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