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尋個「枕頭」,且她相信太子會留心,不會讓她滾下去的。而這樣的舉動落在蕭照眼裡可謂親昵中透出信賴,他沒有想到會被林苒如此對待。
「睡罷。」
蕭照放鬆下來,取過薄毯蓋在林苒身上,免得她受涼。
林苒清晰感受蕭照從緊繃到放鬆的變化。
只未說什麼,沒有被拒絕,她便替自己調整個舒服些的姿勢,安然睡去。
去往行宮的一路上,馬車走得姑且稱得上平穩,是以林苒這一覺比預想中睡得更安穩。一覺醒來,緩緩睜眼,頭頂已經響起屬於太子的聲音:「醒了?太子妃頂頂會挑時候,快要到行宮了。」
初初醒來,思緒遲緩。
林苒過得好一會兒才聽明白蕭照兩句話。
快到行宮了?
她這一覺竟然睡得這麼久?
林苒全無感覺,唯獨知道自己意外睡得不錯。
回過神後,她連忙坐起身,頓一頓,心虛瞟一眼蕭照。
太子不介意被「借用」是一回事。
而她睡得安穩也說明太子維持這個姿勢幾乎一動不動有半日時間……
「殿下怎麼不喊醒妾身?」林苒小聲問。
蕭照合上書冊子,斜睨她道:「為何要喊醒太子妃?」
聞言,林苒又瞟一眼蕭照。
她抿一抿唇,終於懷疑自己是否睡得那樣久,便湊到馬車車窗前,掀開帘子的一角往外看。
目之所及遙遠天際群山雲霧繚繞,綿延起伏。
近處官道旁邊草木枯黃,在淒淒秋日裡溫和的日光下無聲蕭索。
細細看,晨露未乾,日光溫柔而和煦,分明尚是晨早。
哪來的睡得大半日、快要到行宮了?
林苒醒悟太子在詐她。
她放下帘子,瞥向嘴角飛揚的蕭照,呵笑一聲,便換來對方的哈哈大笑。
林苒:「……」
無聊。
心虛與歉疚頃刻一掃而空,懶得理會蕭照,林苒整理過儀容,又覺出幾分餓,於是自顧自用了些點心。之後的一路上,林苒如蕭照那般撿了話本看,即使又犯起困也強撐著再未睡過。
抵達玉華行宮已然是下午。
太子有單獨的別院,馬車一直行至別院外才穩穩停下。
在馬車裡憋得大半日的林苒身上幾分酸痛,她被春鳶扶著從馬車上下來,繡鞋結結實實踩在地上,整個人卻感覺輕飄飄的,下意識眯眼,神思也有些恍惚。
「累了?」
蕭照從旁看出林苒疲憊問得一句,不等她回答,乾脆上前將她打橫抱起。
附近的小宮人們齊齊低下頭,不敢亂看。
林苒任由太子抱她進殿,順便得寸進尺開口:「殿下,妾身餓了。」
路上只能吃糕點填填肚子。
點心吃多幾塊難免膩,不如熱乎的飯食來得稱心如意。
「嗯,這便讓他們傳膳。」蕭照從善如流應下,又說,「天色不早了,今日無什麼事,用過膳,太子妃梳洗一番便可先行歇下。孤仍有事要忙,要出去一陣。」
林苒聽懂了。
太子暫時沒空陪她,她想做什麼便可做什麼。
「是。」
樂得清閒自在的林苒應下蕭照的話。
兩個人用過膳,太子離去,她歇息片刻便沐浴梳洗,之後美美睡得一覺,路上的疲憊一掃而空。
皇后娘娘雖不曾前往玉華山狩獵,但蕭嬋和王溪月同樣在秋狩的隊伍里。
林苒睡醒一覺後,她們相攜著過來與她請安。
出宮遊玩總歸令人高興,王溪月因著與徐明盛之間的事鬱悶許久,今日難得心情不錯。當初在長公主府,因薛敏瑜有意刁難而提及秋狩、讓林苒許下彩頭的事情她依舊記得,這會兒三人坐在一處喝茶,她不免提起來:「表嫂沒忘自己的承諾,備下賀禮,反倒她索性不露面了。」
今日秋狩出行,薛敏瑜沒有來。
不僅是她,長公主、駙馬與其他人也不曾來。
只是提起那一日的事,一樣惹得人記起林苒遇刺受傷。
蕭嬋悄悄扯了下王溪月的衣袖,幾不可見沖她搖頭:「病了也是無法。」
王溪月哼笑,乖乖換個話題,卻道:「奚大人今日也不曾來,身子尚未痊癒麼?近來阿嬋姐姐去忠勇伯府不如先前頻繁,還以為奚大人的身子好了不少。」
蕭嬋垂眼:「不過去得兩次罷了。」
王溪月當她害羞,笑著調侃:「從未見有人叫阿嬋姐姐這樣上心,還不夠嗎?奚大人好福氣。」
「你便非要招你阿嬋姐姐不可?」林苒閒閒吃起葡萄。
王溪月努努嘴:「我分明是羨慕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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