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早膳不久的林苒十分領情嘗得兩塊。
後來同外祖母坐在羅漢床上聊天,聊得一陣犯起困,但強撐著和外祖母一道用過午膳才去休息。
這一覺林苒睡得許久。
勉強睜開眼,閨房裡光線昏暗,辨不清時辰。
林苒伸手撩開帳幔,不過略挪動下身子,忽而感到一陣頭暈目眩,繼而發覺身上發冷,有一股隱隱的酸痛感。守在外間的春鳶正巧進來瞧一瞧,注意到帳幔下的動靜,快步上前道:「娘子醒了?」
「什麼時辰了?」林苒聲音低啞問。
春鳶道:「已是戌時……娘子這會兒聲音怎這樣啞?」
饒是平日不如宜雪細心的春鳶也立刻發覺不對,當即將宜雪喚進來。房中掌上燈,試過林苒額頭溫度,宜雪臉色微變:「娘子有些發熱,奴婢這便去請太醫。」
林苒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生病,由著宜雪去。
她沒有起身,頭腦昏沉躺在床榻上,想興許是晨早在櫻桃樹上吹得許久的風才會染上風寒。
回想這幾日不是受傷便是生病癒發頭疼。
顧不上等太醫過來為她診脈,醒來不過片刻她又昏昏沉沉睡去。
宜雪去請隨行的太醫時順便將林苒生病的消息遞給陳安,事關太子妃,陳安沒有耽擱,立時稟報給太子蕭照。得知林苒生病,他才知白日身體不適的真正緣由,當下從小書房出來去看一看她。
「太子妃前些時日受傷,本便虛弱,今日又吹風,故而染上風寒。」
「微臣已開過藥方,待太子妃不再發熱便無大礙了。」
太醫為林苒診脈過後將情況稟明。
蕭照略一頷首,允他告退,復上前兩步,行至床榻旁,伸手撩開帳幔,去看昏睡中的林苒。
記得當初樂安遇害落水,是太子妃撞見下水救起的她。
後來,太子妃生病,他也跟著生一場病。
今日又這般,心境卻大不相同。
蕭照想著,重新放下帳幔,吩咐過春鳶宜雪仔細伺候林苒便回小書房了。
昏睡的林苒不知太子來過。
醒來後從春鳶宜雪口中得知此事,她無甚想法,只是在她們的服侍下灌下一大碗剛熬好的湯藥。
太醫開的藥方有安眠之效,因而喝過藥,不多時,林苒又昏睡過去。
這一次再醒來便已是寅時將至。
大抵昏睡太久,身上比起之前又舒服許多,林苒遲遲未再入眠。
百無聊賴,不免記起蕭照。
今天夜裡太子也沒有回閨房來休息。
已是連續兩日如此了。
當真這樣忙嗎?林苒隨意撥弄著錦被上一隻葡萄花鳥紋銀香囊,回想太子得知她生病來看過她,無端覺得太子今夜如昨夜一樣,其實在有意迴避。
受傷要迴避,生病也要迴避麼?
卻不是每一次受傷都迴避她,在長公主府受傷那次,太子不曾如何。
林苒思索中又有些疑心是自己想得太多。
或許不是迴避是當真忙呢?不過……是與不是,一探便知深淺。
趁這會兒清醒,林苒生出念頭,想要去小書房瞧一瞧。因是要去尋太子殿下,宜雪見她精神頭不錯,沒有勸阻。她也沒有梳妝,更深露重,穿上一件披風將自己裹得嚴實些便往去了。
依舊是陳安守在廊下。
見林苒過來,念著太子妃人在病中,他不無驚訝,正要行禮請安,被林苒先一步抬手攔下。
「怕擾太子妃休息,太子殿下已經在小書房歇下了。」
陳安將聲音壓得極低對林苒道。
太子歇下了?
林苒望一眼小書房的那扇門,輕聲說:「我進去看一看殿下。」
蕭照不曾特別吩咐不許太子妃打擾,陳安自不至於攔著林苒不許她進去。是以,林苒很順利入得小書房,進來本有些動靜,偏偏沒有吵醒睡夢中的人,林苒見太子未醒,便輕手輕腳走上前,走到蕭照用來將就歇息的那張小榻前。
身高腿長的人被迫縮在小榻上,光
瞧著便覺得不舒服。
林苒來回掃視蕭照幾遍,目光落在他擱在錦被上受傷的那隻手,靜靜看得數息才移開視線。
蕭照去承鸞殿的次數算不得少。
哪怕起初分開睡,但無礙林苒了解他這個人向來淺眠、睡夢中一貫警醒。
可今日,有人進來了,他混無所覺。太累了麼?林苒望向書案,堆積的奏摺如小山,只是往前太子要面對的一樣是堆積如山的朝務,辛苦卻大約早已習慣。
轉過臉再看一看小榻上的蕭照。
不經意一瞥,忽而瞥見他微微敞開的衣領處,顯露出一截白色紗布。
林苒微怔,定睛細看確認自己沒有眼花。
她俯下身再湊近,遲疑中小心翼翼手指撥開一點衣領。
雖已然未能看清全貌,但足以知曉在蕭照肩膀處的確有被包紮過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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