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是個打聽有關奚鶴鳴消息的機會。
宜雪見林苒心中自有主意,沒有追問,自和春鳶一道忙碌起來。前一夜太子攜太子妃出宮遊玩,今日一早又命陳公公送來許多金玉首飾,在她們眼裡這無疑意味著太子和太子妃夫妻感情和睦。她們替林苒高興,只盼著越來越好。
而如同林苒猜測的那樣——
遲一些果真有小宮女從外面進來稟報:「太子妃殿下,樂安縣主來了。」
林苒但笑,收起手裡的話本:「快請進來。」
「樂安見過皇表嫂,皇表嫂萬福。」
王溪月被宮人引著入得殿內,一見林苒便笑嘻嘻上前行禮請安。
林苒與她免禮,又說:「快坐吧。」隨即命宮人奉茶。
不多時,宜雪領著小宮人奉上茶水並幾樣提前備下的糕點與新鮮果品,知她們大抵有正經事,很快示意殿內的小宮人退下,宜雪和春鳶留在外間聽候吩咐。
「阿月來尋我可是有事?」留下她們兩個人在後,林苒一面招呼王溪月喝茶吃點心一面問。
王溪月始終笑嘻嘻的也不藏事:「想同皇表嫂打聽忠勇伯府的奚公子。」
林苒看她,她不緊不慢解釋:「皇表嫂應當曉得了罷?姑母正為阿嬋姐姐相看駙馬,這忠勇
伯府的奚公子也是其中一個。到底是一樁大事,我也替阿嬋姐姐掛心,故而想打聽打聽這奚公子為人到底如何,可配得上我阿嬋姐姐。」
王溪月說得正經,一雙眼睛可憐巴巴看林苒。
「皇表嫂若對這位奚公子有所了解,可否悄悄說與我聽一聽?」
「我在邊關時確曾與奚校尉有過些許往來,但你問我對他了解多不多,我卻不敢托大。」林苒沉吟中道,「不過以我所知,奚校尉在軍營里表現不錯,軍中生活多辛苦,他雖是忠勇伯府的公子哥兒,但能吃這份苦,可見心性,這樣的人多半會是個有前途的。」
王溪月笑:「看來皇表嫂對這位奚公子的評價不錯?」
「我同奚校尉關係爾爾,怎敢評斷他為人?」林苒搖搖頭,只說,「有母后和太子殿下瞧著,想來日後無論相中誰做永寧的駙馬都不會差了去。」
王溪月聽言,托腮輕嘆:「是呀,有姑母和太子表哥在,不會讓阿嬋姐姐受委屈的。」
林苒看她:「做什麼嘆氣?這不是好事麼?」
「只是想到阿嬋姐姐快要尚駙馬成家,有些惆悵,皇表嫂……」王溪月遲疑了下,輕聲問出口,「我如今想到將來要嫁做人婦便覺得害怕,為何會這般?」
「嫁給中意之人也會害怕嗎?」
王溪月皺眉,「我以為……我一直以為我會很期待。」
小娘子初嘗情之一字滋味,心中惴惴,林苒倒不覺得十分稀奇。
但她想一想問:「阿月昨日同徐大人玩得不甚開心?」
王溪月當下微怔,沒有反應過來。
林苒便確認她昨天夜裡和徐明盛之間並無不快,繼續問:「那是母后提了也要定下你的婚事?」
「沒有……」王溪月似回過神,聽罷反而撅了下嘴巴,悶悶不樂道,「姑母說我還小,無須太著急此事,可我明年也要及笄了,如何會還小呢?」她越說聲音越低,仿佛自言自語又嘀咕一句,「難道姑母不認同我和徐大人……」
林苒聽清楚王溪月的話,心下不免疑惑。
皇后娘娘不同意他們的事情麼?可瞧著也沒有限制兩個人來往?
「阿月說什麼?」林苒掩下疑問,佯作自己不曾聽清。
王溪月回過神,連忙擺手笑笑:「沒什麼,本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我思慮太多了。」
林苒只說:「多琢磨琢磨倒也不是壞事,將這些事情想得明白些總歸好過稀里糊塗。何況此一時、彼一時,往後說不定又變了想法。至於阿嬋的婚事,到底要她自己喜歡才是最好,奚家公子再好,若是阿嬋不喜歡,恐也白費。」
「皇表嫂說得在理!」王溪月忙不迭點頭,「阿嬋姐姐喜歡才是最好。」她似乎多少想明白,沒有繼續聊這些,同林苒一起喝茶吃點心。
後來王溪月提起另一件事:「說來今日一早收到家書,我三哥來京城了。」
「算一算日子,這幾天便能進京。」
林苒對王家的事情不怎麼清楚,但她嫁入東宮之前了解過些許,知道王溪月口中這個「三哥」是她的堂哥王懷仁,年及弱冠,十五歲時已高中解元,在并州城中一直有第一才子之名。
「是因為來年春闈科考?」林苒盤算了下問。
「皇表嫂怎麼知道?」王溪月不無吃驚,又笑著點點頭,「信中是這樣說的,早點兒來也好早做準備。」
「我和三哥也快有兩年沒見了……」這些話起了頭,王溪月有許多話可說,絮絮叨叨同林苒聊起來,直到巳時一刻才告辭離去。
春鳶和宜雪一直跟在林苒身邊,對奚鶴鳴亦有所了解。聽聞這些事,在王溪月離開後,春鳶感慨:「沒想到奚校尉竟會被皇后娘娘相中做永寧公主的駙馬爺。」
林苒斜眼看她:「成與不成,且說不準,這駙馬人選未必只一人。」
春鳶但笑:「做奴婢的自不敢胡亂評說主子們的事情,不過太子妃曉得從前奴婢在邊關便見過奚校尉,端得是一表人才、卓爾不群,又是忠勇伯府的嫡子,想來也不會輸了旁人去。」
林苒對此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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