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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但時間不能太長,」那郎中瞟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幾個侍衛,「一次只能進去一個人,病人眼下需要安安靜靜的休息。」

馮妙瑜點了點頭就往裡走,還沒走到門口,卻被謝隨的侍衛抬手擋在了門前一步處。

「娘子請留步。」

「大人這是什麼意思。」馮妙瑜說。

幾個侍衛互相對視一眼,幾人都聽到了馮妙瑜和謝隨兩人爭吵,而後他們便看見謝隨倒在地上,身旁就只有滿身是血的馮妙瑜。謝隨究竟是誰所傷,沒有人知道,亦沒人敢這個冒險放馮妙瑜進去。

「娘子還是在外面等候吧,」為首的侍衛做了個請的手勢,命令的口吻,卻又保留了幾分禮貌,「一切先等謝大人清醒過來再說。」

等謝隨醒來一切便明了了。

馮妙瑜正欲張口,門外傳來雜亂的馬蹄聲,坐在櫃檯後嗑瓜子的醫女探頭,「誰啊?」

門帘被人扯開。

一群人烏泱泱涌了進來。

有佩刀的衙役,大皇子的親衛,還有袁縣令。

白去華在屋內掃視一圈,目光最後才落在馮妙瑜的身上。

「那個蠻族細作的同夥就是她。」白去華篤定指馮妙瑜道。

袁縣令愣住了。

過了好半晌,他才結結巴巴道:「白大人,這,您,您怕不是看錯人了?瑜娘子下官也認識,怎麼看她也不像蠻族派來的細作吶。」

「袁大人,你是老糊塗了。不像?你見過哪個細作會把細作二字刻在腦門上?」白去華厲聲呵斥道。

兩人雖然品級相同,可白去華是大皇子身邊人,還是京官,算起來自然要比袁縣令高上一等,白去華呵斥他時,袁縣令根本就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馮妙瑜看見白去華那身皇子親衛的制服,還有低頭站在最邊上那兩個眼熟的親衛——這些人果然暗藏禍心。

他們籌謀刺殺她不成,就打算趁著謝隨意識不清的時候潑髒水誣陷她了。自古以來,還有比那吃裡扒外的細作更可惡的人麼。這些人只怕是想給她扣上一頂細作的帽子,然後光明正大的來個就地正法。馮妙瑜摸了摸腕上的鐲子。可她也不是沒有勝算的。

白去華,他說到底也只是個皇子身邊的侍衛,這斬不斬人,最後還是得由身為地方官的袁縣令拍板才行。

換言之,只要她能讓袁縣令懷疑白去華等人的話,猶豫不決,拖到謝隨醒來,那時候可就是他們的死期了。

馮妙瑜抬眼,正巧和白去華的視線在空中相撞,她瞭然地笑了笑。

看來他們也是這樣想的。

狹路相逢,就不知道是誰技高一籌,又是誰好運加身了。

興許是平淡如水的日子過得太久,久到讓人覺得無趣,這種久違了的,兵在其頸的感覺,她竟沒有絲毫緊張,反而微微興奮起來。隱姓埋名,帶著賢良淑德小寡婦的面紗生活了五年,終於有一個撕下這爛面紗扔在地上狠狠踩兩腳的機會……馮妙瑜攥著那塊木牌,舔了舔嘴角。

「許久不見了,白大人。對於當年的救命恩人,你就是這樣回報的?」

第92章 92我能理解你。

外頭雨勢果然越來越大了。

醫女匆匆起身關上了門窗,可是風還是順著細小的空隙把雨水的味道送進了屋裡,醫館內昏暗朦朧,雨點乒桌球乓砸在屋頂上,震的人頭皮發麻。

袁縣令一會瞧瞧馮妙瑜,一會又瞧瞧白去華。

屋裡昏天黑地的,他看不清楚兩人的表情,只能聽見兩人你來我往的爭辯,更確切的說,是白去華單方面往馮妙瑜頭上扣帽子。屋裡愈發悶熱難受了,門窗緊閉,狹小的空間裡又擠著這麼多的人。袁縣令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他這個縣令也不是成日遊手好閒的吃飽蹲,衙門裡等著他處理的公文堆積如山,眼下謝隨又重傷昏迷,他哪裡有空閒在這裡陪一個親衛

小打小鬧。

袁縣令耐著性子道:「白大人,這衙門抓人也不是說抓就能抓的,總得拿出證據來。」

「誰說我手上沒有證據的」白去華道,他笑著掃了馮妙瑜一眼,又吩咐後面的人,「把人帶上來。這裡太黑了,你們再拿些火燭過來。」

白去華說的一臉篤定,底氣十足。馮妙瑜一時間不知道他葫蘆里到底賣什麼藥。轉念又想,反正是莫須有的罪名,他就算能拿出證據,也是偽造的。世間種種總有跡可循,既是假的,那必定存有破綻。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想到這裡,馮妙瑜便抱著雙臂等著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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