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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親衛很快壓了個腰背佝僂的老者進來。

燭影惶惶,白去華沖馮妙瑜笑了一下,命道:「讓他把頭抬起來——」

「瑜娘子,你敢說你不認識他?」

兩個親衛拽著那老者半白的頭髮強迫他仰起臉。

燭光下,是張無比熟悉的娃娃臉,馮妙瑜一臉驚愕——

「朱……」

朱太醫怎麼會在這裡!

屋內燭光明亮,在馮妙瑜認出朱太醫的同時,屋裡其他人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神情上的變化。

「大家可都看到她的表情了,他們兩人明顯是認識的。」白去華說,「若她真是無辜,那又怎麼會認識蠻族派來的細作?」

袁縣令的視線一下子變了。

馮妙瑜說:「這位是朱郎中,以前我在他那裡看過病。袁縣令,生老病死,我認識幾位郎中有什麼好奇怪的。倒是白大人,你口口聲聲堅稱此人是蠻族細作,可拿得出證據?」

朱太醫怎麼可能會是蠻族的細作!

「你要證據?那日至少有十個人看到了,」白去華用手指著朱太醫的腦袋,「他們親眼看見此人親手把一個受傷的蠻族探子偷偷帶回家中,為那探子診治,要不是我們的人去的及時,只怕他就要把那探子送回蠻族老家了。」

朱太醫眼窩凹陷,整個人瘦了兩圈不止,囚衣寬寬掛在身上,這可是從小照顧她的朱太醫,馮妙瑜記憶里從來沒見過他這般落魄模樣。

「我不信,」馮妙瑜抿了抿嘴,「我不信您會做這樣的事。」

朱太醫略略哽咽了一聲。

「我不是什麼蠻族的細作!我那日不過是見那個少年可憐,順手救了他,你們說的什麼蠻族細作,什麼青躂巫陽的我都不明白——我只知道那少年才十三歲,和我家裡的孩子差不多年紀。他倒在地上,傷的那樣重,流了那麼多血,連求救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了,若我不救他……難道讓我眼睜睜就這樣看著他去死嗎?」

「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白去華冷笑著說,「一個蠻子而已,非親非故,那蠻子又不是你砍傷,你若當真只是路過,為何要救那人?」

「醫者仁心。以白大人鐵石心腸,如何能理解朱郎中的一片仁心。」馮妙瑜說。

白去華笑道:「他若有半分仁心,就該一刀殺了那小蠻子,而不是救他。」

這時,沉默許久的袁縣令輕輕咳嗽了兩聲。

「瑜娘子,我覺得你應該解釋一下你是在哪裡,又是如何認識這位,」袁縣令頓了頓,「朱郎中的。」

馮妙瑜心裡微微一沉。

她當然是在宮裡認識的朱太醫。但這卻是不可說的。除了少數知情人,馮妙瑜這個人已經死了。如今她手頭沒有能證明過去身份的東西不說,至於人證,都是一個屋檐下生活的,周明、榴紅他們的證言想來根本做不得數。她若實話實說,說自己是曾經的長公主馮妙瑜,只怕根本解釋不清,還會被白去華扣上一頂滿嘴胡話的大帽子。

白去華的笑聲格外刺耳。

「怎麼不說話了?瑜娘子可是根本就解釋不出來」

「我又何須向你解釋什麼,就是要給我論罪,也輪不到你,」馮妙瑜不理會白去華,只望向袁縣令,「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些不過是白大人一面之詞,袁大人知道我和謝隨的關係,不妨等他醒來,聽他如何說再下決斷。」

——

與此同時,孤葉城城外。

一枚利箭破空而出,劃破重重雨幕——

人仰馬翻的聲響遠遠傳來。

這群人披著蓑衣斗笠,蓑衣邊角露出一片冰冷的戰甲。為首那人收了弓,一把漂亮的烏號弓,他扭頭命令道:「那傢伙鬼頭鬼腦的,實在可疑。你們前去搜搜看。」

底下的人應諾,又很快又過來回話,「林將軍,那鬼頭鬼腦的是個蠻子,我們盤問他,他什麼都不肯說。按照您的吩咐,末將將他的隨身包裹搶過來了。」

林修遠接過包裹粗粗翻了一通,水囊,乾糧……都是些尋常玩意兒,只是最裡面還有一封信。林修遠拆開瞥了一眼,臉色大變。

「大人?」副將湊近了道。

「孤葉城中出了細作,」林修遠將那張兵力分布圖遞給副將,調轉馬頭,「情況有變,不必等後面的部隊,我們立即進城與謝大人匯合。」

——

謝隨醒來時已是傍晚了。

外面的雨還在下,不過似乎是小了點,沙沙瀝瀝的。屋內燈影昏沉,渾身上下就沒有一塊地方是不疼的,他艱難地動了動手指,想坐起身來。

守在一旁的侍衛看見了,忙上去攙扶,「大人,您醒了?我這就去喊郎中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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