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換身衣裳就去。」馮妙瑜說。她方才在馬場騎了大半日的馬,衣擺上全是沙子,儀容不整,如何面聖。
「怕是沒有這個功夫了。陛下的意思是請您即刻入宮。公主,請上車吧。」小太監只是一味的催促。
「究竟是出什麼事了,能否請小公公稍稍提點一句?」謝隨意識到了幾分不對,揮手叫其他人退下,時間匆忙來不及準備,他隨手從荷包摸了兩塊銀子塞到小太監手裡,「一點茶果錢,公公不要客氣。」
「具體是什麼事,哪裡是我一個做奴才的能知道的?」小太監說,劉公公可是下了封口令的,他不敢明說,「駙馬爺今日休沐?奴才只能說一句,您這會就去換了官服等著最好。說不好一會就有人叫您上衙門了。」
馮妙瑜只好跟著小太監又上了馬車入宮,馬車停在延禧門外,馮妙瑜剛從馬車上下來,就見一個人在宮門處著急地轉圈——竟然是劉公公。
看見馮妙瑜,劉公公大步迎上來。
「公主,您可算是來了。假傳聖意,奴才罪該萬死。可奴才實在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這宮裡必須得有個能拍板做主的人才行啊……」
第70章 70叛軍。
「鄭姑姑好。」
日光和煦,不過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午後。一路上,不斷有小宮女太監停步向鄭姑姑躬身問好,今日鄭姑姑卻連頭都來不及點一下,腳下如飛,幾乎是以違反宮規的邊緣的速度一頭扎進了鳳儀宮。
「皇后娘娘,出事了!」鄭姑姑急切道。
「能出什麼事。還能是這天塌了不成?」
張蓁冷笑,只淡淡回頭撇她一眼,面上沒什麼表情,不喜不悲,繼續轉身去逗弄那金籠里的雀兒。自從安王府大火,安王意外身亡的消息傳來後,她就一直是這樣漠然的姿態,好像世間再沒有什麼事情能勾起她的興致。雖活著,卻只是一具披著華服的空殼子,和死了也沒多大差別。
「豐都和嶺南失守了。奴婢方才聽人說一北一南兩路叛軍,北邊領頭的是原豐都防禦使曾義,這會叛軍已經到鄜州城下……」鄜坊以南不過百里便是盛京,鄜州一旦失守,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這和本宮又有什麼關係。本宮又不會行軍打仗。」張蓁依舊一副事不關己的無謂模樣。
「娘娘您聽奴婢慢慢說。南邊嶺南那支叛軍如今已經打到了江陵城下,離盛京也只差一步之遠……奴婢聽說,這兩支叛軍打的都是安王殿下的旗號——」
「安王殿下沒有死,他來找您了。」鄭姑姑激動道。
張蓁逗弄雀兒的手微微一頓。
「沒有死?不是說人都燒的看不出樣子了嗎,怎麼可能。」
「外面都在傳,說安王殿下就像東晉時會稽郡的賀彥琚一樣,是『還陽』回來的。
「鄭姑姑壓低了聲音,「但奴婢聽說安王殿下其實根本沒有死,真正燒死的是個穿了他衣裳的宮人,一個替死鬼。安王殿下似乎早有準備。」
「你胡說!」
細細碎碎的鳥食灑了一地。
「他不是那樣的人。那些叛軍也許只是借著他的名號行事罷了!」張蓁突然心煩意亂起來,記憶中那個人分明是那般溫和寬仁,愛民勝過愛自己髮膚手足的人,怎麼可能讓一路從盛京追隨他去嶺南的仆下替他去死,甚至挑起戰爭眼睜睜看著生靈塗炭。
「娘娘,已經過去快二十年了。」鄭姑姑輕輕說。
一朝跌落神壇,忍辱負重這麼多年,那個人早就變了吧。鄭姑姑表情複雜地看著張蓁,今日打聽到的消息遠不止這些,她知道那個人在張蓁的心裡的地位,所以有些事情她都不敢和張蓁提起,比如玄州之事。
因玄州刺史率百姓誓死不降,馮重曜不但圍城切斷城中糧草供給,還命手下將人畜屍體投入河中污染水源。斷水斷糧,不出五日,玄州城內餓殍滿地,聽說玄州百姓的哀嚎聲方圓百里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哀鴻遍野。而馮重曜就帶著眾將士在離玄州城門不到十里的地方紮營,成日烹魚煮羊,飲酒作樂。
——
「有玄州的前車之鑑,一聽江陵太守不願開門降城,江陵城數百暴民竟公然持械強行闖入衙門,劫持了太守一家,逼迫守城官兵打開城門迎接叛軍入城,您看這些暴民要如何處置?」
「這些事情都可以放放,」馮妙瑜敲敲桌子打斷劉公公的話,伸出兩根手指,「眼下最要緊的只有兩件事,一是要查清楚到底是誰走漏了暗殺安王的消息,找出內鬼。二是抓緊時間在盛京布防。」
「安王的事情是私底下辦的,知情的人不多,只有那日在紫宸殿的幾位大人,然後就是奴才了。不過那幾位大人都是肱骨之臣,恐怕不是那麼好查的,一個不好,只怕會動搖人心。」劉公公想了想,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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