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必遮遮掩掩的了。把我的旗號打出去吧,好讓大家都知道我回來了……也好給我的皇弟一個驚喜。」
那隨從便抱拳出去了。
屏風後邊有人說:「他好像還真當你料事如神了。」
「這樣不好嗎,我是天子,在他們眼裡自然應該無所不知,無所不曉。」馮重曜說。
「那個給你提供情報的姑娘你打算怎麼處理?可要我的人動手除去她?」
「這麼著急做什麼。」馮重曜說,「她我還有別的用處。不需要你的人出手,不用管她。與其大費周章殺她,她會親手把自己送上絕路的。」
第69章 69入宮。
細雨紛紛。
傘下蒼白修長的手抬起,手指蜷縮,又慢慢放下。循環往復,周而復始。
謝隨深深吸氣,不知道站在門口猶豫了多久,他終於下定決心抓起斑駁生鏽的舊鎖晃了晃。一手斑駁的紅鏽。他摸出鑰匙小心地轉動,這麼多年過去,鎖生鏽了,好在裡面的鎖芯並沒有生鏽。
『咔』的一聲,舊鎖應聲彈開。
厚重的青苔覆在門上編製成稀稀疏疏的毯,那道老門似乎還有些變形,謝隨手上用了勁才推開了門,灰塵撲撲簌簌落下,兩隻在門後躲雨的喜鵲受了驚嚇,撲掕著翅膀貼著他的頭頂竄出。
昔年謝家流放離開京後這間位於道政坊的老宅便易手他人,掛牌待售。大概是覺得不吉利吧,這些年這間宅子一直無人問津,就連房主一家都已經搬離盛京多年,謝隨私底下花了好些功夫才打聽到房主的下落,從他手裡買回了謝家老宅。
影壁斑駁難看,後面那座曾令祖父十分得意的小庭院如今早已荒蕪,足有人腳踝高的雜草侵占了這片土地,觸鬚似的嫩芽四處蔓延,地上,牆上,窗子上,甚至是屋頂上。宅院原來的樣子幾乎被植物腐蝕到看不出來了。
謝隨順著記憶慢慢掃開雜草往裡走。
想來房主在買下謝家的舊宅後就再沒有來過了。大門上的鎖是完好的,屋內的門窗卻全部大敞著,碎掉的窗格,滿是灰塵的地上散落著發霉發黑的果子和燒火的焦痕。久無人居的宅院,哪裡還有比這裡更適合無處可去的乞索人過夜的地方?他們可不是那種彬彬有禮,從不空手而來的客人。在這裡過了夜,第二天一早便把能搬走的東西全部搬走換錢買酒了,不能搬走的就隨手砸了扔在地上,滿地狼藉。
走了許久,謝隨才找到一處勉強能坐下的地方。只剩下三條腿的椅子吱吱呀呀地響著,風尖嘯著從破碎的窗子外鑽進來,謝隨對著窗子,那窗子下面原來應該放著一張書案的,窗子外正對一顆西府海棠,每年新春花團錦簇,他在桌前寫祖父布置的功課,粉白的花瓣落在硯台里,似乎連墨汁都帶著淡淡的甜香。
記憶中的那顆海棠樹無人照料早已枯萎,至於書案,大抵是被人劈開用作柴火取暖了吧,他淡而細長的影子投在燻黑斑駁的舊牆上,雨水和微光從破了洞的屋頂漏下來,帶著濕漉漉新鮮的苦味。少小離家時尚且不明白的愁滋味,如今一擁而上,堵在心裡,五味雜陳。
——
「給我看看你都許了什麼願?」阿蠻踮起腳尖,伸長了脖子,像一隻舒展身體的丹頂鶴。
「這可不行,這東西看了可就不靈驗了。」馮妙瑜笑笑,趕緊把許願用的箋紙摁在胸口,不讓她看。
兩人並肩沿著白龍寺濕滑的石階往下走,雨已經停了,風吹起兩人衣袂同時,又時不時從兩旁濃綠的樹葉上撫下一兩滴殘雨。這場雨來的突然,兩人剛剛騎完馬出來天色就變了,大片的烏雲聚集,左不過周邊也
沒有其他躲雨的好去處,兩人便進了白龍寺,順路過來許了願。
「我知道了,」阿蠻學著馮妙瑜的樣子對著面前渡了金的佛像拜了三拜,置氣似的,當著馮妙瑜的面展開箋紙投入許願箱中,「你肯定是只顧著許願你和夫君那些事情,沒有為我們的友情許半個字的願,所以不好意思讓我看到……我可是把你當好朋友看,許願也許的是友誼長青。」
「誰說我只許了一個願?」馮妙瑜搖搖頭,笑道:「你剛剛沒仔細看,我可是拿了兩張空白箋紙。」
「啊,妙瑜你耍賴!許願這種東西,怎麼還能許兩個願的!」阿蠻說。
「又沒人規定說一個人許願一次只能許一個。」
「那我只許了一個願,豈不是吃虧了。」阿蠻懊悔的往回看了一眼,扯著馮妙瑜的衣袖,「早知道這樣,我就許它十個八個……一百個願了!妙瑜,我們再回去重新來一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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