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紅迎面撞見馮妙瑜,大驚,慌裡慌張把一雙手往身後藏,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公,公主您不好好休息,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見榴紅一臉心虛,馮妙瑜心裡越發疑惑了。這是怎麼了,怎麼府里的人一個個都躲著她,一個個神秘兮兮的。她就命令道:「你手裡藏了什麼,給我看看。」
榴紅不情願地伸出手,小竹籃里是一大把通體橙紅,約有小指粗細的小木條,馮妙瑜又問:「這是什麼東西?」
「蘇木。」榴紅說,「是,是廚房用的東西。公主您就別往下問了。」
後面又有幾個小丫鬟匆匆忙忙走出來,馮妙瑜分明記得前面是間小廚房,因為是在後花園裡,實在偏遠,根本就沒有人用的,人都擠在這裡來做什麼。馮妙瑜想了想,越過榴紅向小廚房走去。
「公主,公主,您快別往那邊去了!」
榴紅忙跟著她往小廚房走,揮舞著手,想攔又不敢攔,急的跳腳。
謝隨擀好面,正拿起切面刀準備切面,聽得有人推門進來,以為是榴紅回來了,便頭也不抬地說:「煮紅蛋用的蘇木可取來了先放在那邊吧,等我切完面再準備煮蛋。」
因許久沒有得到回應,謝隨才抬起頭,馮妙瑜正倚著門邊看他。
嗓子有些發乾,她抿了抿嘴,問他:「謝隨,你這是在做什麼?」
謝隨也有些無措,他本來打算給她一個驚喜,沒想被她提前撞破了。他只得如實道:「想給你煮碗生辰面吃。」
「今天不是你的生辰嗎……去年的時候,我答應過你的。」
馮妙瑜一陣恍惚。
忽然想到今天已是三月初八,是她的生辰了。她自己都忘記了的,他竟還記得。
「餓了嗎?」謝隨問。
「還好。」馮妙瑜說。
她睡了一天多,本來還沒什麼感覺,經他這麼一問倒真有些餓了。
「廚房裡油煙大,嗆人,你先在外面坐會,面很快就煮好了。」謝隨說。
馮妙瑜卻搖了搖頭,兀自走進來,找了張還算乾淨的板凳坐下,也不說什麼,只在一旁托著腮安靜地看他。
案板邊爐灶上咕嘟咕嘟燉煮著濃白的骨頭湯,謝隨拿起切面刀開始切面。做長壽麵有講究,那面是不能斷的,一刀不能切到底。切好了,把面搓揉成條放在盤裡盤成一圈醒面。醒面的間隙他也不閒著,熟練地燒水,切洗準備配面的澆頭,竹筍,香菇,木耳,油豆泡,胡蘿蔔絲切的細細的……君子遠庖廚,原本是那樣眾星捧月的人,他是什麼時候學會這些的?
馮妙瑜看著看著突然就覺得鼻酸,也許是被廚房裡的水汽熏到了,她揉了揉眼睛。
等面煮好,暮色已經漸漸落下來了,濃春的夜是靜謐的藍,後花園那顆西府海棠底下擺了桌案,絳紗燈下除了謝隨親手做的那碗生辰面外還有幾十樣酒菜,感情她府里的人都被謝隨徵用來布置這個了。
謝隨卻還是有些不滿意。
過生辰就要熱鬧點才好。他本來打算請上幾位素日與馮妙瑜交好的夫人小姐,好好大辦上一場的,途中卻被陳嬤嬤給攔下來了。陳嬤嬤不願說明原因,只非常強硬地說不能大辦,要辦兩個人在府里簡單慶祝一下就是。
馮妙瑜拿筷子挑起麵條,一碗生辰面本來就沒多少,兩筷子便連面帶湯吃完了,她放下碗筷,忽然想起她似乎沒有對謝隨說過她生辰具體是在什麼時候才對,他是怎麼知道的。
「我問的。」謝隨摸了摸鼻子,說的輕描淡寫。
去年她只說是兩人頭一回在老書院見面那日,一年多過去,謝隨哪還記得具體的日子,只記得是大概暮春的時候。他找府里的僕婦問,她們竟然也都不清楚馮妙瑜的生辰,只說公主府上從來沒有為馮妙瑜辦過生辰宴……最後還是他想辦法托人查了宮裡的檔案才查出來的。
可以說是幾經波折。
但這是他一廂情願為她做的事情,中間經歷的這些艱難沒必要告訴她。
「給你的生辰禮。」
兩杯嶺南的博羅酒下肚,謝隨才笑著從旁拿出一個錦盒遞給馮妙瑜,他抿著嘴,有些期待地看著馮妙瑜,眼睛裡映著焰焰跳動著的燈花,那眼神是說不出的認真。
錦盒裡是一隻青白玉扁鐲,玉質溫潤,鐲面上刀刻了淺淺的雲紋,非常有古意。
謝隨拉過馮妙瑜的手,親手將那隻玉鐲戴在她手上,指尖輕輕掃過鐲面上的紋路,有些懷念。
這隻鐲子原是祖父贈予祖母之物,祖母又把它贈予了母親。
兒時的他趴在母親膝上,伸手想去摸她妝檯上的青白玉鐲,卻被母親一巴掌拍在了手背上,笑著說不許亂碰,那是要送給他未來妻子的見面禮云云。如今快十年了,找回這隻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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