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她與駙馬的二三事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53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前院散座人多眼雜,馮妙瑜便和趙氏去了後院。兩人才坐下喝了幾口茶,趙氏起身去後面更衣,馮妙瑜剛拈起塊棗花酥,就聽不遠處有幾人在小聲議論獻親王府之事。

「聽說是和戍邊大將暗通款曲,兩人私底下常有書信往來,這回碰巧被內衛截下來,遞到御前去了。」

「何止暗通款曲這麼簡單。那位犯的是不道之罪。我哥哥在宮裡當差,抄檢王府的時候他也去了,在王府發現了穿著龍袍的射偶人碎片。聽說他和那大將勾結通信倒是其次,主要是北境那邊有一種更加陰毒的邪術,他想學那種邪術咒人……」

「真嚇人。快別說這個了。」

馮妙瑜捏著棗花酥的手微微一頓。

獻親王這事也算是落下帷幕。豐都防禦使革職押解回京候斬,王府被抄。濫施巫蠱邪術意圖害人是屬十惡的重罪,不過刑不上大夫,父皇顧忌著皇家顏面,並沒有拖去問斬,只是吩咐劉公公親自去賜了壺鳩酒。消息傳到長公主府時,馮妙瑜正在用早膳,聽聞皇叔死訊她也只是平平淡淡點了個頭,心裡什麼感覺都沒有。沒有一報還一報的快意,也沒有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感覺。

好像一切都無所謂了。

「既然說起這件事,你們可認識那位的王妃王氏?說是在娘家懸樑自盡了。」

「她素日待人十分刻薄,嘴裡總沒句好聽的話,一臉刻薄,看著就煩。聽說她為了留住親王,不惜去學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做派,甚至還親手挑選男伶送去親王身邊……一點都不像名門出身,把王家的臉都丟乾淨了。」

這時候碰巧趙氏更衣回來了,她抿著嘴,顯然也聽見了那幾人的話。馮妙瑜記得她和王氏沾親帶故,便拋了個新話題。趙氏卻沒接話,坐了良久,她突然低低嘆了一聲。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趙氏轉著手

里的茶杯,「出身好,人生得漂亮,畫畫也畫得好極了,是遠遠近近姐妹裡頭最出風頭的一個。公主,說實話,我曾經很羨慕她。好端端一個人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馮妙瑜沒說話。

有誰是生來就面目可憎的?大抵是歲月可憎,將人消磨至此。

兩人在外面玩了大半日,馮妙瑜回府已是日暮,有個小廝過來說白公子離開了,他本想當面辭行,奈何等了半日都不見馮妙瑜回府,只好先走了。馮妙瑜用過晚膳,謝隨還沒散衙回來。

獻親王一事後,許多與他交往甚密的世家都受了影響,革職的革職,貶官的貶官,朝中一下子空出來不少位子,王大人便推舉他去門下省。

門下省屬三省之一,主要負責審核中書省草擬的詔令,對不當詔令有封駁之權。入了門下省,也算是真正的進入盛京權力中心了。

本來王大人為他推舉的是個正七品的左補闕,考慮的是穩紮穩打,以謝隨如今的年紀和資歷,官位太高不易服眾。可摺子遞到帝王手裡,馮重明想了想,卻直接圈了個左諫議大夫給他——除了謝隨本身和王大人苦心經營,這裡面大概還有幾分借花獻佛,彌補馮妙瑜的意思。

御醫幾時出診,幾時離開,用了什麼藥都有記錄,朱太醫能瞞一時,卻不敢瞞一世,馮妙瑜小產之事還是傳到了帝王耳朵里。

左諫議大夫是正五品的官職,非常有實權。雖說要等年後考課結果出來後才有可能升遷,但帝王已經發話,負責謝隨考課的王大人又偏心謝隨,升任左諫議大夫這事其實已經板上釘釘了。

謝隨眼下還在秘書省,工作量沒什麼變化,應酬卻增加了不少,有時候到半夜才能回來。

這晚謝隨雖然回來的比以往早些,卻也到了亥時。馮妙瑜早就睡下了。

屋裡沒給他留燈。謝隨一手端著燭台,怕亮光晃醒馮妙瑜,又用另一隻手擋著光,輕手輕腳在屏風外去了外袍革帶,吹了燈摸黑在她旁邊躺下。

馮妙瑜其實沒睡著,這些天她夜裡總是難以入睡,請朱太醫看了幾次也沒結果,只說是她思慮過重。可她也沒想著什麼啊。馮妙瑜下意識攏了下頭髮,以免被謝隨壓著。只是經這麼一動,謝隨便知道她還醒著了。

「怎麼還沒睡,是哪裡不舒服嗎?」謝隨緊張道,思忖片刻,又伸手去探馮妙瑜的額頭。

她小產後身子一直不好,吃了許多藥也不頂用,但朱太醫說沒事,只是氣血有虧,慢慢調養上三五個月就好。轉念又想起門房說她今日和仁親王妃一同出遊。人天天在家窩著不出門,就是沒病也窩出病來,她願意出去走走自然是好的,但冬日容易風寒,她身子又弱,謝隨有些擔心。好在她的額頭摸著並不燙,甚至有些冰手。

「我沒事。」馮妙瑜說。

「我最近應酬有些多,你先睡就好,不用等我。太醫不是也說了你要多休息好好睡覺嗎。」

馮妙瑜輕輕笑了一聲。

睡不著而已,誰特意等他了?這人可真是自作多情。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