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紅叫了門口的小丫鬟去傳話,那個叫玳瑁的姑娘很快過來。去喊她的人似乎沒有說清楚叫她來的目的,玳瑁絞著手,惴惴不安。
站在馮妙瑜身後的榴紅悄悄遞了個眼神,玳瑁立即心領神會,惶然四顧一周,忽而撲倒在地上。
「公主,可是翠珠姑娘跟您說了什麼?您不要信翠珠姑娘的說的話!奴婢,奴婢什麼都沒做,是冤枉的——」
她這一嗓子喊出來,莫名其妙,倒把馮妙瑜嚇了一跳。
「公主叫你來是要問你事的,你突然鬼叫什麼?翠珠姑娘是公主的貼身侍女,和公主說了什麼,公主信與不信,由得著你多嘴?」榴紅說。
馮妙瑜扭頭看了榴紅一眼,笑笑,雙手交疊靠在了椅背上。
既然有人想演戲,那她怎麼能不配合一下呢。
畢竟一場戲若不演到最後,誰能知道編排這齣戲之人的目的呢。
「榴紅,叫人家把說完。」馮妙瑜說,「你說翠珠冤枉了你。府里上百號人,平白無故,她冤枉你做什麼?你這話我倒聽不明白了。」
「那是因為,因為奴婢瞧見了她。」
玳瑁起身跽在地上,抬頭望著馮妙瑜,滿眼期盼。至於期盼著什麼,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你瞧見了什麼?」
「奴婢前些日子出府採買無意瞧見了翠珠姑娘被一群人圍著。那些人看起來個個都凶的很,不像是好人。奴婢,奴婢以為翠珠姑娘被街上的地痞纏上了,就想過去幫忙,走近,卻見帶頭的公子反而在給翠珠姑娘銀錢,好像在做什麼交易。然後翠珠姑娘回了下頭,肯定看到奴婢……」
「你方才說翠珠被一群地痞圍著,怎麼領頭的又是個公子?」馮妙瑜打斷她。
「奴婢也覺得奇怪,但奴婢看到的就是那樣的。奴婢真是怕……」
「那公子長什麼樣子?」又一
次打斷。
「長臉,」馮妙瑜咄咄逼人,玳瑁沒忍住看榴紅一眼,「然後細長眼睛,臉白白的。穿金戴玉,一看就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這番話半真半假。馮妙瑜很快下了結論。
細眼長臉,天天混在地痞堆里除了張家那位紈絝張久閔還能有誰。她能說出張久閔的相貌,翠珠大概真的又見了張家的人,並且和他們做了什麼交易。但瞧見這事的並非這個叫玳瑁的姑娘。她不過是個傳話的。
馮妙瑜揮揮手叫她下去。
「你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屋裡只剩下她和榴紅兩人。
「翠珠姑娘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呀。玳瑁她也許是看錯了。為了翠珠姑娘的清譽,奴婢覺得您一定要嚴查此事,還給翠珠姑娘一個公道!」榴紅言辭鑿鑿。
馮妙瑜笑出聲。
「今日之前,我也不覺得你像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跪下。」
「公主?」
榴紅眨了眨眼睛,疑惑歸疑惑,還是依言拎裙跪在地上。
「翠珠的事情,你為什麼會跟著她,都瞧見了什麼,說吧。」
「公主,翠珠姑娘的事情不是玳瑁看見的嗎,您問奴婢,奴婢怎麼知道她……」
「翠珠做了什麼我自會查清楚,你做了什麼,我當然也能查的一清二楚。這是你最後一次說實話的機會。明白?」馮妙瑜淡淡說。
檢舉可以,但為了私心在她面前自導自演這樣一齣戲,把自己摘得乾淨,這樣的風氣決不能縱容。
「是那天。奴婢在書房聽到您和阿玉姑娘說話,說起翠珠姑娘天天跑米油行很奇怪,奴婢就起了探查的心思。您也知道翠珠姑娘把奴婢當成眼中釘,奴婢怕這話由我自己來說您不信……」許久,榴紅才開口道。
第42章 42羽書。
榴紅說的和玳瑁大差不差,她當時離得遠,沒有聽到他們具體說了什麼。只是比玳瑁所言多了些細節。馮妙瑜靜靜聽完。翠珠跟在她身邊這麼多年,說沒有一點感情,沒有一點失望是騙人。她抿了口茶水,揮手叫榴紅下去了。
榴紅的話她不會全信。但這種事情叫探子查一查,用不了幾天就水落石出了。
她閉了閉眼睛。
翌日,正好是謝隨旬休的日子。兩人本計劃趁著天氣還沒太冷上京郊登高望遠,可早上卻突然下起雨來,豆大的雨珠劈劈啦啦打在屋檐,馮妙瑜嘆了口氣。這樣的天氣顯然不能出門遊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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