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長久擁有這個人,那麼曾經擁有過一段時日也是好的。她不想強求什麼,他既不是全心全意待她,痴男怨女,馮妙瑜在他肩膀上依戀似的蹭了蹭,那長痛不如短痛,還是早點分開的好。
至於分開的時間……她很想要一個孩子,那等他們的孩子出生後便和離好了。她平靜地想。
馮妙瑜打定主意,終於伸手環抱住謝隨,她把頭貼在他的身上,帶著點哭腔委屈道:「謝隨,我好疼……」
這倒不是裝出來的,她的腿是真的疼,委屈也是真的委屈。
她很少向他撒嬌露出這樣軟弱的姿態來,多數時候是默默隱忍著的,每每都是實在承受不住了才會抓著他的手軟聲讓他輕一點,慢一點……謝隨說不出來來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只覺得整顆心像是融化了一樣柔軟。
「沒事了,沒事了。」謝隨輕輕拍著她的脊背安慰道,動作有些笨拙,卻格外輕柔,「我叫你的侍女和太醫過來給你看看,好不好?」
一大堆人烏泱泱進來圍著她那不壞事麼!馮妙瑜在心裡暗暗罵謝隨榆木腦袋不開竅。
「可我不想讓他們進來。」於是她抓著他的衣袖,臉埋的更低了些。
「別任性,這個時候處理你的傷要緊。不是疼嗎,上了藥就好了。」謝隨低頭哄道。
「可我就是不想讓他們來……上藥而已,你幫我也可以的吧?」
馮妙瑜想了想,把自己的衣帶塞到了謝隨掌心裡。她眨了眨眼偷偷瞄著謝隨,她都這樣明示了,他要還不明白,那她也沒辦法了。
第39章 39秋夜。
府里這些跌打損傷的藥都是常備著的,謝隨出去吩咐了一聲,很快一手端著燭台,一手拎著藥箱回來了。
待謝隨淨過了手,從藥箱裡挑出治療於傷的藥膏,馮妙瑜卻還在榻上坐著。方才謝隨出去的時候她撩起衣裙看了一眼,膝蓋上青紫交錯,還有一大片紅腫,實在是難看的很。有誰想在喜歡的人面前出醜?她就有些後悔。早知道就讓翠珠她們進來幫她上藥……
只是這時已經是騎虎難下了。
「怎麼了?」
謝隨走過來,見她有些彆扭的用手壓著衣裙,不由失笑,「公主方才不是一定要讓我幫你上藥麼,又不是沒有看過……」
馮妙瑜臉上一熱,她飛快地瞪他一眼,謝隨笑笑,知道她臉皮薄就沒再說下去了。
謝隨半跪在地上,然後伸手去卷她的裙子,此舉著實孟浪,她下意識去擋,卻被他捏住了腳踝。
「不是腿疼嗎?」
他的眉毛微微皺起,一臉認真地抬頭望向她。一本正經的,也正因為他的表情太過板正,馮妙瑜反而更不好意思了,她抬手捂住眼睛。
藥膏絲絲涼的,指尖伴隨著溫熱的氣息輕輕滑過痛處,她悄悄分開手掌透過掌間的縫隙去瞧他。謝隨稍稍低著頭,一縷碎發落在鬢邊,非常專注地盯著她腿上的傷。常年藏在衣衫底下不見光的蒼白皮膚青一片紅一片的,格外觸目驚心。
謝隨眼睛垂著,若不是因為他的籌謀,她也不必受這個傷……他想著想著有些分神,手底下動作不免稍重了些,馮妙瑜低低嘶了一聲。
其實也沒有多疼,只是突然疼了一下她沒反應過來而已,謝隨卻連忙抬起手,愧疚道:「弄疼你了?對不起,是我沒注意手重了,再一小會就好了……這樣的力道可以嗎?」
「沒事的。」馮妙瑜說。
她靜靜地看著謝隨幫她敷藥,手法相當嫻熟老練——他似乎不是頭一回幫人上藥了。她在心裡想。上藥這回事不說也沒什麼,但要說起來總歸是幾分曖昧在裡頭的。馮妙瑜抿抿嘴,他之前也和別人做過這樣的事嗎?那個別人是男子,還是個女子呢?越想越不是滋味。只是這樣問他似乎又顯得她有些忒小心眼了。
「你之前也有幫人這樣……上過藥嗎?」猶豫好一會,馮妙瑜最後還是沒忍住問出口。
謝隨取藥膏的動作突然停頓了一下。
屋裡火燭的光盪著,蠟油順著燭身淌下來,在鎏金燭台邊凝結成一塊塊暗紅色傷疤。灰白的青煙中,他沉默了很久沒有說話。
屋裡的氣氛就有些怪異。
馮妙瑜茫然,想來想去只能猜想是不是她說錯話了。果然她就不該問的。她正準備說點什麼打個圓場,謝隨突然緩緩吐了口氣。
「我曾經有個妹妹,單名一個寧字。」
謝隨的語氣聽起來很輕鬆,好像隨意聊起家常一樣,馮妙瑜的心卻往下沉。她果然說錯話了!謝家如今只剩下他一個人,那他的妹妹……想來除了在流放路上遇難外,沒有別的答案了。她不該問的。
「她的名字是祖父取的。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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