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東西兜個圈子半月後再送回到自己手裡,他這是做什麼?
夏宵不解。
「不是送給我,是給她。」謝隨淡淡解釋道。
有京兆府在後面收拾殘局,獻親王一案真正留下來的線索很少,幾乎是無從查起的。有這幾條線索的話,她的人調查起來能輕鬆許多。
這算是他的賠禮吧。
夏宵更不解了。
「這件事是你一手策劃,你這又是何必?」夏宵嘆道,難得嚴肅起來,「你不會後悔了吧?」
「後悔?後悔什麼?」謝隨起身反問夏宵,他想了想,指指那張信紙,「至於這個。你就當我偶爾發回瘋,日行一善做點好事——以免某天突然遭天打雷劈了。」
「日行一善?你?」夏宵張大了嘴巴。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他也許真是瘋了,才會來托夏宵做這個。謝隨扶額想著,臨走前還是叮囑了句:「送信,這事你可別忘記了。」
*
馮妙瑜睜開了眼睛。
入目是杏子黃的帳頂,她分明記得自己在殿外跪著的,怎麼會躺在這,這裡又是哪裡?很快有人托著她的背扶她坐起來,半碗糖水喝下去後,整個人都舒暢了許多。
馮敬文就站在不遠處,雙手背在身後,手心和後背都靠著牆,他表情複雜地看著她。有些無措。
「你……還好吧?」
第38章 38上藥。
馮敬文腳尖有一搭沒一搭地踢著空氣。
方才馮妙瑜突然歪倒在地上,任人怎麼叫也沒反應,說實話,他嚇了一跳。雖說從小不是一起長大的,畢竟是同母的親姐姐,他說過希望她去死的話,但那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誰會當真呢?
馮妙瑜還沒完全緩過勁來,就沒說話,宮人取了軟枕給她墊在腰後。
馮敬文見馮妙瑜不理他,便自顧自地說起來,「父皇那邊我已經和他說了,你不用再跪著了。反正就一句話的事情,你不用謝我。」
馮妙瑜抿嘴在心裡冷冷笑了笑,指甲隔著被褥扎到手心裡。
一句話的事情?
同樣是他的孩子,怎麼馮敬文說的話就是話了,她早上還沒睡醒就被叫去劈頭蓋臉一通責罵,大臣們的奏摺砸在腳邊,她解釋千百句,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原來還抵不得人家一句話管用。真好笑。
她是笑她自己。
做的再多,做的再好又怎樣?在帝王眼中還是比不上馮敬文的。
馮敬文還在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
「我說你是不是讀書把腦子讀傻了,這種事情你和父皇說一聲解釋清楚不就好了,你沒有長嘴麼,自己苦哈哈跪在外面,還暈過去了。你說你這樣作給誰看呢……」
馮妙瑜突然掀開被子搖晃著站起來,膝蓋一抽一抽的疼,膝蓋以下更是麻木木的什麼都感覺不到。阿玉忙上前扶著她。
馮敬文愣了一下,「你怎麼起來了?你不舒服起來做什麼?」
「回家。」馮妙瑜冷冷說,「既然不用跪著了,父皇該沒說不許我出宮回家吧?」
「沒。可你不能走……」
馮敬文本來想說太醫已經在來的路上,等太醫瞧過再走也不遲,但被馮妙瑜打斷了。
她滿腦子都是失去意識前馮敬文笑嘻嘻調侃她的模樣,這個人什麼都不明白!戳人傷口看別人疼的死去活來很好玩嗎?
「我沒死掉,你很失望嗎?」
她還是沒忍住抽了下鼻子,雖然是弟弟,可他站著時已經比她高出半個頭,她看他時得仰著頭才行了。
「這些年你不喜歡我,我做什麼在你眼裡都是錯的。其實有句話我早就想說了——」
「我也討厭你。」
「從我們第一次見面開始。你也許都記不清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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