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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隨?」

他很用力地捏著她的手腕,馮妙瑜試了幾次都抽不出來,只好使勁晃他的胳膊,希望這樣能叫醒他。

謝隨的眼皮顫動了兩下,隨後慢慢睜開了眼睛。

馮妙瑜就鬆了口氣。

「你總算是醒了,方才嚇死我了,你可是魘著了……」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謝隨突然起身抱她,他的力氣大的出奇!馮妙瑜覺得她身上的骨頭都快要被勒斷了,她難受地掙扎。

似乎是感受到身下人的抗拒,謝隨於是抱的更用力了,像是要把人按到懷裡揉碎了。他迷迷糊糊還沒完全從夢境中醒過來。

祖父,父母,妹妹,他又一次親眼看著他們死去了。

十五歲的謝隨輸給了命運,二十三歲的謝隨還是跑不贏命運。

哪怕是在他自己的夢裡。

夢境的最後,又一次定格在妹妹謝寧攀著他的手無力垂落的那一瞬。

平心而論,他不是很喜歡謝寧。

謝寧從生下來就是萬般寵愛,捧在手裡怕摔含在嘴裡怕化了,家裡所有人,祖父和父親母親都一反對他的嚴厲,眾星捧月似的圍著她轉。謝寧總是在他寫功課看書的時候跑過來,哥哥哥哥的叫著,一會要他陪她去摘果子一會要去撈魚,不答應她就耍性子鬧騰,鬧到他沒辦法不得不答應她為止。

任性的要命。

可她死的時候一聲都發不出來了,連呼吸都無比困難,只能用眼睛看著謝隨,那眼神痛的讓他想哭出來。

他能做的只有固執地捂著她脖子上的傷口,血流的慢一點,少一點,堅持一會就會有人發現他們了,只要再堅持一小會……可她還是一點一點冰冷下去,眼睛裡的光彩也散了。

謝隨閉了閉眼睛,慢慢鬆開了馮妙瑜。

「不好意思。剛才做了噩夢,有點沒回過神來。我沒有嚇到你吧?」謝隨溫聲道,又恢復到了平日一派溫和模樣。

「沒。」

馮妙瑜搖搖頭,活動了下手腕。

他既然沒有多說的意思,那她還是不問的好吧,她攏了攏衣領,又說,「我叫侍女給你煮碗安神湯來?」

「不用。你繼續睡吧。」

謝隨說著起身去了隔間洗漱。

五更天的鐘鼓聲悠悠傳來,原來已經是第二天,到謝隨準備出門去點卯的時候了。

馮妙瑜雙手合十在床上躺了一會,睡不著,她於是又翻身起來,披了件衣裳等謝隨。

有的孩子什麼都不需要做,就有大把的糖吃,而有的孩子必須又哭又鬧才能換來幾顆糖。其實沒多少區別,因為到最後無論哪個孩子都是有糖吃的。馮妙瑜在心裡默默想著,山就不就她也沒關係,反正她長了腿可以去就山嘛。

她做了個深呼吸,沖洗漱完回來的謝隨微微一笑,拿過朝服幫他穿衣。

謝隨愣了一下。

「公主,這種事情我自己來就好,你去休息……」

馮妙瑜微笑,正在系衣帶的手上卻微微用勁,謝隨哽了一下,他準備要說的後半句話就被她硬生生給勒回肚子裡去了。

「你我是夫妻,這麼客氣做什麼?瞌睡的話,你出門後我自己會去歇著的,」她很快抬頭看他一眼,又半真半假的抱怨,「你總得給我點親近你的機會吧?在床笫之外。」

謝隨敏銳地覺察到她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於是他很識趣的沒再說出拒絕的話。

馮妙瑜十分滿意,三下五除二幫他系上最後一處衣帶,她後退半步歪頭欣賞,那是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謝隨:「……」

算了。反正衣帶藏在衣裳底下,沒人看得見。就隨她喜歡吧。

一起用過早膳,直到把謝隨送出門後天都還沒完全亮起來。實在是太早了,馮妙瑜在院子溜達兩圈消食,又溜去書房處理了一陣子公事,才得了閒,榴紅就過來了。說是商隊的管事帶人來取帶給馮妙瑤的東西了,需要馮妙瑜親自過去一趟。

說起來,那商隊的大管事也是一位熟人,素煙的夫君,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容貌雖比不得蒼宴驚艷,卻勝在性情爽朗,又帶著幾分生意人不討人厭的圓滑世故——和彆扭,又不會說話的蒼宴完全是兩種人。

也難怪素煙會選擇他,而不是蒼宴了。

馮妙瑜看著他們裝車,在清單上簽了字,留他簡單喝了杯茶,問了問素煙的近況,略聊了兩句便匆匆讓他儘早出發了。

她才送著商隊出了巷子口回府里,蒼宴便衝到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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