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珠捏著那一大沓價值萬金的紙,只覺得沉重無比。
「謝大人可真是好算計......奴婢哪裡敢說個不字出來呢。」
這個時候那小廝提著茶壺回來了,翠珠滿肚子的火沒地方撒,便狠狠瞪那小廝一眼,沉著臉行了個禮下去了。
——
又在書房裡處理一會兒公事,謝隨才回了聽荷軒。
聽荷軒內燈火通明,屋子裡擺滿了大大小小的東西,毛茸茸的坐墊,奇怪形狀的布團……謝隨抬手拿過一物。
金線串了剔透的琉璃珠,展開也就比人手掌大一點,有點像女子的小衣,但要說是人的衣裳的話,又實在是過於透風了。這穿上能遮擋住什麼。
謝隨正疑惑著,一個想法突然從心裡閃過。
難道是馮妙瑜對他這兩晚的表現不滿,又不好直說,所以才用這種方式委婉的提醒他?
謝隨抿了抿嘴,拎著那件小衣往裡走了兩步,馮妙瑜正坐在地上翻撿東西,看見謝隨回來,她高高興興沖謝隨揮了揮手。
「謝公……」她很快改口,「你回來了,快來幫我看看——你覺得銜蟬會喜歡這個嗎?」
說著,她舉起了手裡的串珠衣裳——款式一模一樣,只是和謝隨手裡的「小衣」配色不同。
「這些是?」謝隨愣了一下,問道。
「是五皇妹寄過來的東西,」馮妙瑜也有些無奈,指了指桌上的小匣子,「那裡面是給我們的賀禮,地上這些都是給雪團的。她做的貓窩,貓玩具,還有貓兒的衣裳和首飾……只是眼下家裡有兩隻貓,我想著得分一分,不能厚此薄彼才是。」
原是他想多了。
謝隨默默把手裡那件串珠衣裳放到了一旁。
等收拾完馮妙瑤寄來的一大堆東西,兩人都累得夠嗆,草草洗漱了上床歇息。
屋裡靜極了,唯有月華透過碎玉的窗格瀝瀝流下的聲音,馮妙瑜翻了個身,分明方才還困得要命,這會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你睡了嗎?」她盯著紗帳發了會呆,輕聲問道。
「沒有。」半晌後,謝隨淡淡回道。
馮妙瑜看著他的背影,又提議道:「既然睡不著,不如來聊會天?五皇妹寄了這麼多東西過來,雖然
說大部分都是給雪團的……但總得回禮才行,我還沒想好回什麼禮好,你幫我想想?」
「回禮倒不在於貴重,最重要的還是投其所好吧。」
「投其所好嗎……妙瑤在信里說想吃宮裡做的點心了,水晶龍鳳糕、油浴餅什麼的。可這些東西是要現做的才好吃,就算是八百里加急,等送到她手裡也早放壞吃不成了。」馮妙瑜道。
「那寄原料過去如何?五公主身邊應該有懂廚藝的仆下,到時候連著菜譜一起送過去。」
「這倒是個辦法,」馮妙瑜眼睛一亮,笑道:「這樣一來就不只是點心,其他的吃食也能給她帶過去了。我想想,除了吃食,應該再找人畫幾幅雪團的畫給她送過去,然後再……」
謝隨只是安靜地聽著。馮妙瑜的聲音慢慢低下去了,又一點一點消融在月光和微塵里。
謝隨翻過身。馮妙瑜已經睡著了,側臉沉靜,長長的睫毛隨著她呼吸的節奏微微起伏,他心裡忽然感覺到一股難以言說的平靜,如靜水,亦如今晚月色。
謝隨就看著她,良久,他伸手幫她拉起了已經卷到腰間的薄被。
等馮妙瑜睡醒來時,外面陰沉沉的,還飄著點小雨。謝隨一早已經去衙門應卯了,阿玉則在門口數落人,這倒是件罕見事。
等阿玉進來,馮妙瑜一面梳洗一面問她,「怎麼一大早的就訓斥人?」
「值夜的小丫頭忒粗心了,奴婢早先交代過她們這聽荷軒的燭燈是一晚上不能斷的,可早上來時奴婢卻見屋裡沒有一盞燈亮著。」阿玉道。
聞言,馮妙瑜愣了一下。
昨天晚上侍女忘記了留燈嗎?可她昨晚睡得很好……
這算是好的變化吧?
「算了,以後就不用留燈了。」馮妙瑜笑了笑,輕聲道。
——
雖說要給馮妙瑤寄的東西列個單子吩咐下人去跑一趟就是,但畢竟是給妹妹的東西,馮妙瑜還是想親力親為,一早便帶上阿玉和侍衛們出門了。
索性都是些尋常原料,青蓋小車在東市轉了一圈就採買齊全了,雨已停歇,馮妙瑜就和阿玉一道站在外面監督店小二往車裡搬東西。
白日裡的市坊熱鬧極了,販夫走卒,車水馬龍,糧油鋪子對面的胡餅鋪子跑出來一個抱著布老虎的小姑娘,她盯著兩人看了許久,突然轉身進去拉了一個布衣婦人出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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