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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妙瑜一臉平靜地謝了恩,待劉公公和內侍們走後,便喊了翠珠過來清點入庫。

三件成色極好的墨狐裘大氅,數十匹樣式新奇的織金緞,外加珠寶玉器若干,翠珠一面清點入庫,一面感慨道:「聖上可真疼您。」

別的不說,就光是那一件墨狐裘便價值千金之數。宮裡小妃嬪有的一輩子都見不著這樣好的狐裘,更別說外面的人家了。

馮妙瑜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給翠珠和阿玉各分了幾匹織金緞,又轉頭繼續去逗弄她那隻藍眼狸奴了。

她那位父皇馮重明看似對她這個嫡長女寵愛異常,珠玉綢緞時不時流水一樣送進來,甚至還破例允許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在宮外自立府邸。

可帝王家最是無情。

表面上瞧著鮮花著錦,背地裡卻是如履薄冰。

那隻藍眼狸奴扭了扭身子,騰的一下從她懷裡跳開了。

馮妙瑜在心裡冷笑一聲。

她要是沒耍心眼,陽奉陰違,馮敬武真的被張家害死在流放路上了,這時候只怕送來的就不是綾羅綢緞,而是滾燙的熱油了。

到底不是從小養在膝下的,就像張氏在一雙兒女里更在乎小兒子一樣,她那位父皇也不很在乎她這個嫡長女。

也許有那麼幾分愧疚吧,但更多是忌憚。

帝王的忌憚可不是開玩笑的。謝家,許家,平遠侯……自古以來,功高震主的有幾個能落得好下場。

可若無權無勢,沒個依仗,就會像她那幾個庶出的皇妹一樣,才剛及笄就被草草嫁出去籠絡人心。運氣好點的還能留在盛京,運氣差點的,就如五皇妹,直接被送到千里之外的蠻荒之地,與一個年紀能當她父親的男人和親,臨行前,任她伏在天子腳邊,哭的淚斷肝腸,也無濟於事。

左右都是一個難字。

馮妙瑜煩躁的嘆了口氣。

但既收了賞賜,於情於理,都少不了進宮謝恩。

翌日一早,馮妙瑜換了件水紅的窄袖衫子,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阿玉在給她梳頭。鴉青的長髮在頭頂兩側挽了雙髻,馮妙瑜從昨日送來的賞賜里撿了兩朵同色的水紅宮花別在鬢邊,翠珠捧著妝匣過來,細細點了三瓣蓮花花鈿,遮住那日被碎瓷劃到的傷痕,等馮妙瑜收拾停當入宮謝恩時,早朝都已散了。

馮重明換了身藍綢道袍,正在太極殿中,一面喝茶,一面和劉公公隨口聊著天。

馮妙瑜進去後恭恭敬敬的行禮謝恩。

馮重明今年還不到五十,頭髮花白,精神卻很不錯,俊朗的面容中帶著一種漫不經心的溫和感。

任誰第一眼見他,都會覺得他是一個無害的中年人,很難將他與一個手刃父兄上位的狠辣君主聯繫在一起。

見馮妙瑜過來,馮重明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子,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笑道:「朕的小狸娘如今出落的越髮漂亮了。」

狸娘是馮妙瑜的小名。

那不過是個隨口起的名字,沒什麼寓意,馮妙瑜聞言還是有一瞬的恍惚。父皇很多年沒有這樣稱呼過她了。她一時間也摸不准馮重明的心思,只好順勢賠著個笑臉道:「父皇神武不凡,母妃美貌動人,兒臣自然差不到哪裡去。只是父皇您這話說得,難道兒臣以前不漂亮麼?」

這話經女孩兒嬌俏的語調說出口,逗得馮重明哈哈大笑,他還扭頭對劉公公道:「瞧瞧,這丫頭這張嘴是越發厲害了,牙尖嘴利,也不知道得給她找個什麼樣的駙馬才能鎮得住。」

駙馬?

好端端怎麼突然提起這個。

馮妙瑜心裡突然咯噔了一下。

她這位父皇可不是那種想一出是一出的人,馮妙瑜端起茶抿了一口,只聽馮重明道:「前幾日,朝中又有人提起你的婚事。你年紀不小了,如今朝中有不少青年才俊,你可有看得順眼的?」

「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兒臣哪裡能說得上話?父皇可是有鍾意的人選了?」馮妙瑜試探道。

「朕這裡倒是沒有,」馮重明緩緩道,眼底閃過一絲冷意,「不過你母妃好像很鍾意南安侯家的世子。林家戰功赫赫,手中還握著京畿地區十萬大軍,配你倒也足夠。你怎麼想?」

馮妙瑜面色不變,藏在袖子裡的手卻緊緊握成拳。

張氏,這是瘋了麼。

就算是給三皇子鋪路,想籠絡朝中武官,也不是這樣鋪的!

如今她這個長公主的權勢過盛,加上身後還有一個官至丞相的外祖,帝王已是十分的忌憚,若她再找一個掌握京畿地區兵權的駙馬,父皇晚上還能安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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