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分明是情事後留下的氣息。
還不是一般的激烈。
他走過去掀開床單,瞳孔微微一定,看到了一件被揉皺的睡裙,純棉白底藍碎花吊帶樣式。
魏瑕看著這件睡裙,過了三秒,轉身走了出去,又過了兩分鐘,回來了,手上戴著一副一次性醫用薄膜手套。
魏瑕用戴著手套的手,拎起了那件睡裙,放在眼前片刻。
睡裙下擺破了條口子,很明顯是不小心被撕破的,大概手勁沒有受到控制,在做的時候沒有注意。
上面的氣息……有他自己的,還有另外一個女性的,交錯混合在一起。
這些氣息中,還有一種莫可名狀,沒法準確描述的氣息,好像是比分子結構更細微,沁入人骨髓乃至神魂一樣。
等魏瑕回過神,他已不知不覺眼帘半闔,任憑自己捕捉那些氣味分子,捕捉了很久很久。
魏瑕:「……」
他拎起那件睡裙,扔到了外面的髒衣籃,想了想,又找了個保鮮袋,把睡裙裝了進去,防止氣味外溢,做這些的時候,他除了呼吸微微滯澀,不讓自己再不知不覺沉入進那種氣味中,臉上一絲最細微的波動也沒有。
這時候,魏瑕比之前司空晏本體跑出來時,更像一個修絕情道的高階大能。
做完這些,魏瑕一張臉依然看不出任何表情,人去了二樓,二樓有一間臥室,門半開,裡面的布置,很明顯不是給他住的。
之前寧特助提過一句,林北柔也住這邊。
能證明那件睡裙是不是林北柔的,就只有去這間臥室看看。
推開門,魏瑕站在門口,並沒有進去,僅僅是環顧了一圈臥室,空氣中浮動的微妙氣息,一般人聞不出來。
魏瑕沒有刻意去聞,只是正常呼吸,就感知到了和之前房間裡一樣的仿佛刻有吸引力的氣味素。
他側過頭,呼吸了兩下房間外的正常空氣,再度朝房間裡看過去。
床頭櫃第一個抽屜是打開的。
魏瑕身形很高,剛好能看見抽屜里放了什麼,一盒拆開了的安全套,旁邊還有藥店的袋子。
魏瑕關上了門,離開了二樓,沒有什麼表情地回到一樓,逐條逐條翻看消息記錄。
他的手機很空,除了工作內容,沒有什麼其他的,消息框有個置頂,不是寧特助,是林北柔。
備註名直接就是林北柔三個字。
點進去,裡面的對話都寥寥可數,林北柔問他工作方面,他給出指示,怎麼做之類。
但是林北柔發的每條消息,他回復都沒有時間差,消息是連貫的。
再點開寧特助的消息框,他經常隔半天才回,最快也是五分鐘。
說明他自己平時,並不是一個習慣秒回工作信息的人。
唯有林北柔是例外。
魏瑕眼前出現一個坐在病床上定定看著他的身影。
他今天一走進病房,就看到了林北柔。
表面上公事公辦,私底下在床上是把嘴唇都親爛,連情事都激烈到睡裙被撕破的關係。
魏瑕眉眼冷了下來,垂下眼帘,他不理解這樣墮落的行為,連這麼無聊的引誘都經受不住麼。
雖然他忘得差不多了,卻也記得,之前他的性情似乎和現在大不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雙重人格,姑且稱呼之前那個為舊版吧。
他不是舊版,不管林北柔背景是簡單還是複雜,以後一切都會退回到最簡單的模式,工作關係就是工作關係。
魏瑕眨了眨眼,眼形姣好,黑睫毛像湖泊邊的水草,淺淺迎著汐光,乍一看溫度流轉,實際上湖水冰涼,光暖只是錯覺。
事與願違,當天晚上,魏瑕夢到了勝身洲的事。
第40章 道心本相的記憶,他在榻上,見到了林北柔
作為道心本相,他並不是一直只待在司空晏元神內。
根本上,他就是司空晏,司空晏就是他。
他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
只不過他是專注修煉、一心向道的那個超脫物外的司空晏。
而那個被尊為玉衡星君、太乙老祖,或者是痛恨他恐懼他的人稱呼的「劍魔」「天孽」,則是另一個從凡身一步步走過煉獄之路,走到了今天的司空晏,他好戰的另一個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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