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江渡在組織好歹也是部門老大,少不了收拾爛攤子。
高估了人看走眼,想想她其實不是相信謝輕眠,是相信了梁巍英。
耿江渡也不想幫謝輕眠講話了,謝輕眠是梁巍英的學生,結果,居然開口造周閬嶼的謠。
周閬嶼是向光寺的下一代繼承人,更是組織內寄予厚望的年輕人,地位不輸魏家和孫家的佼佼後輩。
周閬嶼對林北柔的態度雖然有些奇怪,那種在意,倒更像是超越了男女之情。
周閬嶼身份特殊,謝輕眠一旦在外人面前也這樣輕率開口,會給向光山帶去很大麻煩。
耿江渡剛眉頭一皺,就聽到梁巍英一聲暴喝:「閉嘴!」
謝輕眠抖了一下。
梁巍英臉色十分難看,是真的動怒了,對謝輕眠劈頭蓋臉一陣疾言厲色:「周閬嶼是你師兄,要修向光山秘傳心法,修到後面還要正式落髮剃度,斷絕親緣,你這麼說,是想羞辱他,還是想羞辱向光山師門?」
謝輕眠低頭老實認錯:「對不起,周師兄,我剛剛不該這麼說,對不起,師傅。」
說完,兩行眼淚就下來了,她抬手飛快擦去。
周閬嶼懷疑她在演戲。
梁巍英氣得不輕:「這件事之後,你閉門思過,一個月內不准再擅自外出。」
耿江渡出來打圓場:「還是說正事吧,謝輕眠,你用天目看到了什麼。」
謝輕眠:「我看到了一段預知畫面,靈脈輪噴泄,林北柔站在那裡,身上流出很多黑煙,污染了入海口靈脈輪,天象災難死了很多人。」
她緩了緩說:「林北柔也覺醒了天賦,我懷疑她的天賦是可以調動污染,是人的心識世界的污染。」
七情六慾,貪嗔痴恨,簡單來講,就是精神攻擊。
謝輕眠沒有撒謊,她確實在碎片一樣紛紛揚揚的畫面中看到了這一幕。
眾人皆是震驚,兩位阿闍梨目光也為之一凝。
耿江渡深深蹙起眉,面色變得十分嚴肅。
耿江渡:「還有呢?你說你看到了魏瑕的秘密,那是什麼。」
謝輕眠說:「魏瑕的元神,是白金光暈。」
耿江渡:「……」
她轉頭去看兩位阿闍梨。
比丘尼雙手合十,道了一聲佛號,元神白金光暈,是無瑕體的象徵,向光山的創派人,也是無瑕體。
也就是說,向光山的秘傳心法,和魏瑕完全契合。
周閬嶼垂下眼,掩飾內心震驚。
他不知道魏瑕竟然是無瑕體。
無瑕體,是天生自然之子,幾十億人里都出不來一個,要麼就是生下來就夭折,要麼就是命數奇詭,比如向光山的創派人,到最後瘋了,年僅十八就去世,正是在去世那年,創宗立派,開創了千年淵源的向光宗。
對修行者來說,和自己體質屬性完全契合的心法,就是無上心法。
就算魏瑕接受了魏家的傳承,也不會拒絕向光宗的秘傳心法,對修行者來說,沒有比在修行之路上不斷向前更重要的事。
他甚至可能成為向光宗的下一代繼承人。
同為繼承人候選,周閬嶼倒沒有生忌,只是覺得哪裡有一點不對勁。
謝輕眠分析:「把我的預知上報組織,陳述林北柔的威脅性,向組織提交申請,讓魏瑕和林北柔分開,到時候,組織把林北柔調往基地,我們就能去接觸魏瑕,讓魏瑕歸於向光山。」
一時間,眾人都沒有說話,各自陷入沉思。
對於向光山來說,一個無瑕體的助力太大了,就像一片海域有了一條龍鎮守。
魏瑕目前是華洲境內唯一的靈脈淨化者,他若是歸入向光山,向光山便是天下修行者的朝聖之地。
組織內對靈脈共鳴者的態度,是雙面的,既保護他們,又防備他們。
能淨化靈脈的人,也能污染靈脈。
所有靈脈共鳴者身上,都有一道封印,也是某種自毀開關。
林北柔現在只是被靈脈接納,還沒有進行過特殊訓練,不能和靈脈共鳴。
上次魏抒培想把她帶回基地,方便組織訓練,也方便給她上一道封印,萬萬沒想到,被魏瑕直接截斷。
魏瑕帶著林北柔出逃,組織倒不好輕易行動了,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後來魏瑕配合調查,讓組織一樣一樣清查他的資產,組織更不好動手。
魏瑕的支持者和信仰者很多,這些人平時不聲不響,屬於沉默的大多數,要是組織沒有正當理由,直接撕破臉發動襲擊,肯定會出大亂子,打破修行者圈子的局勢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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