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會跟銀錢過不去,姜姀當場就伸手,管他討箭筒了。
蘭英嬸和李秀婉在旁看得直笑。
誰叫姜姀現在滿腦子二十貫錢呢,也沒甚心思搭理她們。只管跟著沈獵戶,走到林子裡練習射箭去了。
走到相對空曠的一處,沈獵戶撿起地上的枯草和石頭,做了一個有他臉盤子大小的稻草團,與草繩捆在一起,甩到一棵參天大樹的上頭。
草團因此垂掛下來,因著肚子裡埋了石子,風吹也不動,便成了一個固定的草靶子。
他先行示範了一番。舉起木弓至中心點與肩平齊,搭箭上去,三指扣住夾住竹箭,並拉開弓弦。
之後卻沒立馬將箭射出去,而是叫姜姀,先隨他比畫一遍彎弓拉弦的動作。
姜姀信心滿滿。
她已經會用弩了,用弓不過是前者的進階版,對她來說應該不算太難。還得意於終於從新手村走到了中階賽場,總算可以領會一番靖哥哥彎弓射大雕的風姿了。
沒想到剛把竹箭搭上,現實就啪啪扇了她兩個大耳光。
這弓,壓根彎不動啊。
狐疑地看向沈獵戶那頭,他已經鬆開弓弦,把箭射出去了。
姜姀的視線便隨著出膛的竹箭,落到了被穿膛的稻草團身上:「好箭。」
沈獵戶這會兒嚴師附體,哪肯理會她這種捧臭腳的話:「你試試。」
他就當全然沒看見姜姀的方才窘樣,畢竟第一次彎那柄弓,拉不動也正常。那黑弓是他老爹生前的最愛,弓弦繃得極緊。用得好時,光搭竹箭,都能一箭把野鹿的頭骨貫穿。
姜姀要能駕馭這柄黑弓,其餘的弓哪一柄不是隨隨便便用。
只是這番話他並沒有同姜姀知會。他甚至不打算叫她見識見識別的輕弓是什麼樣,側過身,護住手裡的這把褐漆弓,只笑眯眯地看著她。
姜姀的視線落到沈獵戶手裡的那柄弓上,又回頭看了看自己的,眉頭皺了又皺。
上輩子那些射箭遊戲也不是沒玩過啊,怎麼先前從未覺得彎弓是一件這麼費勁的事兒。還是說那種小打小鬧用的弓箭都是經後世改良過的,真正要拿來獵獸用的弓箭,實打實的就是這麼重?
沒人替她解答這個疑惑,她只能再次將黑弓舉到肩膀的平齊處。
這回不敢輕敵,用了吃奶的勁兒。雙頰漲得通紅,還是只將弓弦拉開了寸余。
沈獵戶輕咳一聲,言辭急厲:「沒吃朝食嗎,這點力氣都使不上。」
姜姀咬死後槽牙,竟連苦都叫不出。一身力氣分別湧向掌心、手臂、肩膀、後背,甚至藉助了腰腹及臀腿的力氣,將馬步扎得又深又實。
這回,弓弦總算鬆了。
只是一雙手抖得跟蝴蝶振翅似的,完全沒法兒控制竹箭射出去的準頭。只能眼睜睜看著射出去的那支黃幽幽的箭矢,飛到了遙遠的不知道何處。
身側響起了沈獵戶的掌聲,還有孩子們雜亂的哇哇叫聲。
三個小毛孩子不知什麼時候貓到了她身後,被沈獵戶的一雙大手齊齊捉住。
眼下他雙手鬆了,三小隻便像脫手的蟾蜍一般呱呱叫著亂跳,口中紛紛叫好。
「哇,娘好厲害!」
「姨姨力氣好大,比阿公都射得遠。」
沈獵戶厲聲道:「射得遠算什麼,一點準頭都沒有。去去,找找那根竹箭去。知道射出去的箭程,下回就能知道那個距離需要多少力氣了。」
姜姀趕緊舉弓走到遠處林子裡,尋箭去了。
孩子們也跟上,都幫她找那根不知道射到了何處去的竹箭。
雜草枯黃,遍地都是,與竹箭的悶黃幾乎融為一體。一大三小展開了近乎地毯式的搜尋,最終還是姜姀,在距離他們約莫七丈遠的雜草堆里,找到了斜插在泥土裡的竹箭。
耗盡全身力氣,能射出二十米左右的距離。姜姀心裡有數了。
只是以她現下的水平,每回都使盡全力,未免太折損自己。再說又不是射出去就完事了,獵物要剩下一口氣,會跑會跳的,還得使力氣去追。
這樣一趟下來,堪比鐵人三項。不在家躺個三日,怕是都緩不過來。
拿著竹箭,姜姀被孩子們團團簇擁著回去。此刻的沈獵戶已經全然換了一張臉,不複方才那般嚴肅陰沉到要滴水的模樣,而是笑得眼尾的褶子都出來了,連下巴上長出的鬍鬚子,看起來都溫柔和煦了許多。
姜姀卻越看越心慌,老老實實交代:「阿叔,這弓我實在彎不動。方才那一下卯足了全力射出去,到這會兒,雙手還抖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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