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叔,最近村中陳家那幾個,有到您這兒買東西麼?」
「倒是沒來我這兒。」壽叔笑道,「但我聽人說,他們今日一早去李屠子那兒割了兩斤肉。大傢伙兒還納悶呢,向來捨不得吃喝的一家子,怎麼忽然這麼大方了。你這一問,我就明白了。」
姜姀頗有些憤恨,那買肉花的可都是她的錢啊。慷他人之慨,怎麼能不大方呢。但她面上沒多顯露,只笑:「真是麻煩您,還跟我說這個。」
壽叔頷首笑:「動動嘴皮子的事。」
離開壽叔的雜貨鋪後,姜姀沒直接回去,而是往陳家住的那頭走了走。此前在陳家那群人手裡吃過的虧,日後必不能夠再受。因此她痛定思痛,想看看那些人將那二斤肉做了何種處置,以此鞭策自己,日後更加小心。
果然隔老遠,就聽見陳家屋頭傳來的笑鬧聲。
四下里還飄蕩著濃郁的肉香。
那味道小果再熟悉不過:「娘,他們在烤肉吃。」
待走近些,陳秀花的聲音傳出來:「我還是覺得要少了,就該把那兩隻雞抓回來。咱家這麼多人,一共才養四隻雞,還沒他們家那兩隻肥,那娼婦憑什麼。」
「娘,您就彆氣了。這肉香著,您多吃些,吃完心裡就舒坦了。」
說這話的應該是陳家老大。
他說話向來不緊不慢,在家人間只求個和氣。雖然大多時候做的都是無用功,但瞧著倒是和家裡的其他幾個有些許不同。
不過眼下,她怎麼覺得這話聽起來似有哪裡不對勁。
陳二郎的聲音緊接著響起:「大哥,你可別勸了。要我說,這肉就該讓我多吃一口。你看我容易麼。鬼點子是你出的,受傷的卻是我。我這要是落下什麼毛病,還怎麼給家裡添丁添福啊。」
姜姀的心揪了下。鬼點子……陳大郎出的?
繼續聽下去。
「你大哥我身體還好著,傳宗接代的事有我就夠了。你那老二要是不行了,就趁早歇歇去。」
這話像是觸到了陳二郎的死穴。他語氣忽地激動起來:「不行的是誰你自個兒清楚。你那東西一抖,都挺不過半刻鐘。」
院子裡有打翻碗筷的聲音。
陳老爺子罵道:「都給我閉嘴,還能不能消停了。」
「我看在你是我大哥的分上才跟你客氣,要不然,就憑你這副慫瓜蛋子的樣,誰稀得理你。每次都要在別人面前擺出一副老好人的樣,別人不清楚,難道我還不曉得麼。咱家這幾次去找老三媳婦,哪次不是你出的主意。」陳二郎罵出最後一口氣才停。
吵嚷聲止息,院子裡安靜下來。姜姀卻聽得怔愣住。
她從前沒覺得陳大郎是個好人,卻也不像他家其他人似的那麼壞,頂多喜好和稀泥,勸也勸不動,攔也攔不住。
要今日沒來聽這個牆角,還真是不知道,始作俑者甚至不是陳秀花,而是陳家這個素來愛當和事佬的大哥。
更離譜的是,憑著原身的在陳家這些年的記憶,她竟然從未發現端倪。
姜姀暗自攥緊拳頭。這一家子當真沒一個好人。無一倖免,無一例外。
要不是老天爺給了她一隻野雞作為補償,以她這種嫉惡如仇的性子,這會子非得衝進去將人的桌子給掀咯。
不過她也慶幸今日走了這一遭,讓她知悉了陳大郎醜惡的嘴臉。
因此揣著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想法,她雖把後槽牙咬了個遍,卻也沒真把自己氣出歪嘴的樣來。
但她素來不愛受窩囊氣。若他們膽敢再來,姜姀在心裡暗暗說了句:「跟你們拼命!」
她沒留意的是,此時宋衍的眼尾忽地挑得比平日裡更上揚了些。連同他身側的沈獵戶,亦露出了一臉凶光。
……
兩日後,姜姀在油菜里除草。
土地肥沃,油菜苗苗長得飛快,周圍的雜草同樣長得飛起。
上回除草才隔沒兩天,這不,又得在田間忙碌了。
宋衍一早便跟沈獵戶下山去。兩人最近總神秘兮兮地說事,還時常行蹤不定。
姜姀不知道他們在琢磨什麼,只留意到宋衍每次和沈獵戶說話,那一對狹長的狐狸眼總撲閃撲閃地往她身上瞟。
直覺他們聊的事兒跟她有關。再直覺就是,今日下山的事也同她有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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