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們,走路不帶聲,這不是嚇唬人麼。」第二眼,才就看見宋衍手上拎的那隻野雞,「誒?這個季節還能獵到野雞啊,真是少見。你們什麼時候進山去了,我怎麼不知道?」
姜姀笑笑:「昨日回去在陷阱裡頭撿到的。您說是不是巧嘞。」
洗衣裳的手沒停下:「還真是。你沈叔往年這個時候都不進山,一直到開春才會去一趟。就是因為山里能獵的東西實在是少。你這陷阱也沒放得太深吧,這樣都能掉進去一隻。嘖嘖,運氣真好。」
她舀起一瓢水,淋在衣裳上沖乾淨上面的泡泡。又將沒剩下多少肥皂泡的衣裳,直接浸沒在水桶里,過了兩遍水後,用手擰了,掛到晾衣杆上。
「沈叔在家嗎?」姜姀探頭探腦。
「在。」沈獵戶聞聲從屋裡出來,瞥了一眼那隻野雞,趕緊把臉別過去,生怕下一瞬就要破功,「剛給嬌嬌餵完藥。這雞不錯,這會兒還能見著這麼肥的野雞,少有嘞。」
姜姀聽得直笑:「一會兒讓宋衍殺了,咱們做個一雞三吃。烤雞、燉雞、炒雞,都給它包圓咯。」
過去好久,沈獵戶終於把臉別回來:「要不我來吧。我今日閒著也是閒著。」
他剛伸出手,宋衍趕緊把雞往身後一收:「阿叔,我也閒著,我來就好。」
姜姀在旁看著,總覺得他倆的狀態有些古怪。
至於怪在哪裡,她又說不出來。其實她昨日就品出了不對勁。宋衍在沈獵戶跟前,瞧著有些殷勤得太過。
沈獵戶進屋後,宋衍提刀走到山泉旁準備開始殺雞。
她躡手躡腳地跟過去,蹲在他身側問道:「宋郎君,你是不是有什麼把柄給沈叔抓去了?」
宋衍提刀的手一頓,沒敢扭頭看她,很快恢復如常的神色,一刀割在雞脖上:「沒有。怎麼突然這麼想?」
「總覺得你倆哪兒不對。」
「想多了。」宋衍沒等到雞血流出,低頭一看,發現血都凝固了。
他站起身往灶房走,「我去燒水。你管自個兒忙唄,不用管我。」
一直走到離開姜姀的視線,他才松下一口氣,在灶房裡啞口咆哮。再這麼下去,被抓住的小辮子遲早要露餡。是時候找個機會同她說說了。
姜姀坐到靠椅上,又和蘭英嬸一同做起了竹燈。
過了會兒,就見宋衍抱著一大盆滾水出來。野雞在水裡一燙,用手輕輕一抹,就去了不少毛。剩下少許的頑固毛根,只能一根一根揪著拔。
宋衍在水裡給野雞開膛。把不能吃的都挖出來,能吃的雞下水留著,仔仔細細在山泉水下沖洗了一遍又一遍。
這兩個男人廚藝都一般。未免他倆糟蹋了好好的一隻野雞,蘭英嬸做完一個竹燈後便起身進了灶房。
空出來的位置,宋衍坐下補上。
他眼裡笑眯眯的:「阿姀,你教我做竹編唄。」
姜姀其實不是很想搭理他。做竹編哪是所學就能學成的。
蘭英嬸之所以上手快,是因為有之前的功底,只是技術不到家,多練練就成。
而宋衍,成年人,零基礎,初學者,每一個情況擺出來都於做竹編無益。
她正想開口拒絕,腦袋一偏,對上他俊逸的一張臉。那一雙眼睛笑彎成了一條線,連鼻尖和唇珠都寫滿了討好。
美色誤人,剛到嘴邊的「不」字怎麼都說不出口。
「你等等。」姜姀把手裡做了一半的補完,從頭開始教他。
從竹篾的依次擺放開始,再到上竹筒壓型,有規律地縱橫排布,最後再是收口。
宋衍頭一回仔細地看完全程,當真覺得高估了自己。
這退堂鼓打了吧,又怕給姜姀瞧不起。若是硬著頭皮上,那更是趕鴨子上架。
果然人要有自知之明,有些事情的門檻夠不著就不能強求,要不然就會像他這樣進退維谷。
姜姀難得教得沒耐心。
她覺得宋衍就不是做竹編的這塊料。能認個竹子過個劍門已經很不錯了,至
於後續這種精細的活計。他實在不合適做,也學不會。
想了想,還是給他一個台階下:「小果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你去找找她,順道給她帶點水喝?這天氣乾燥,要多喝水,要不然容易火氣大。」
宋衍趕緊順杆兒爬:「我這就去。」
麻溜地從椅子上起身,他頭也不回地進屋去,拿了水壺,又頭也不回地鑽進了樹林。
那背影走得不帶一絲猶豫,姜姀無奈地搖搖頭,繼續做她手上差一點的竹燈收口。
山間很快飄起雞肉的香氣。蘭英嬸家的醬油,上次用完就只剩了個底,這回做炒雞用的都是濃縮中的濃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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