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獵戶笑了下,驀地察覺到虎口處傳來絲絲縷縷的刺痛。他低頭看去,那處嵌著一對微小的創口。此刻傷口流出血來,驚得他心上突突直跳。
沒想到即使這樣小心,還是被毒蛇咬到了。
姜姀也留意到他手上的傷口。短尾蝮有劇毒,被咬的地方又靠近心臟。若不及時處理,怕是會有生命危險。
她當即從衣擺上撤下一段布條扎在他腕部,又按住他的虎口處幫他把手上的毒血擠出來一些。
背簍里的水壺派上了大用場。她將裡頭的水悉數倒出用來清洗傷口,又說道:「您緩緩坐下不要動,我去給您找藥。」
沈獵戶自知情況危急,蹭著樹幹坐下,輕點了兩下頭。
姜姀以他為中心,在周圍的野草中展開了搜尋。大自然相生相剋的規律使然,毒蛇出沒的地方一般不遠處就有解藥。
腦子裡飛快地搜尋著解毒的草藥。一般在山裡比較常見的就是白花蛇舌草,這個時候正好是它的採摘季。
可山林里的野草太多,實在難以從滿地綠油油的雜亂中找到她想要的。便自己是個半吊子,對這種藥草的特徵記得不清。只記得葉片是細長條狀,開的是那種體態嬌小的白花。
低頭看去,光是開花的野草就有四五種,葉片細長的更是眾多。在不確定植株毒性的前提下,她實在不敢擅自摘來給沈獵戶服用。
回過頭去,沈獵戶的臉色已經開始不好了。他額間都是汗,不知是出於痛苦還是慌張。可能再沉穩的一個人在這種生死關頭都很難保持鎮定吧。
一不做二不休,她乾脆連枝帶葉地薅來一把野草,把那四五種可能是白花蛇舌草的都包圓了。而後用手一搓,把上面長著的花和葉子都搓下來,壓實了團成一個圓球,餵進沈獵戶口中。
「阿叔您趕緊嚼,若咽不下再配一些水喝。」
沈獵戶當即照做。沒什麼咽不下的,再不趕緊咽下去,怕是人都要沒了。
見他緊閉雙眼賣力地咀嚼,姜姀沒歇著,走得稍稍遠些。
她一路摸索過去。直到看見一塊凸起的山壁上,竹節似的長著一片頭頂白花的野草,在石頭縫裡孑然獨立,腦海中突然咯噔了一下。
她反應過來這正是她要找的白花蛇舌草,可巧的是方才那一團野草里也有這個,頓時松下了一口氣。
白花蛇舌草生有清熱解毒的功效,就算其他野草可能存在毒性,幾種合一也能都給它解了。
想到方才那些量可能不夠,山壁上長著的這些她一點沒放過。蛇毒沒那麼容易清除,就算今日暫且把症狀壓下去,出於保險起見,接下來還需要每日服用。
她又折返回去,讓沈獵戶繼續嚼服帶回來的藥草。自己則是又到山壁周邊四下里探看。凡有見到,悉數採回來放進背簍。
來來回回的功夫,沈獵戶的臉色已經恢復了些許。原先整張臉看著又灰又白,絲毫沒有平日裡的血色。
額上的汗珠也一點點地收干,他逐漸恢復了說話的力氣。只是還想再歇一會兒,所以一直閉著眼睛,沒有過多言語。
很快,采來的藥草盛滿了整個背簍。姜姀把起先獵回來的那隻野雞往一旁撥了撥,借周身之力把蓬鬆的藥草壓實。背起來試了試,發現再多放點就要走不動路了,便沒有繼續。
她將背簍從肩膀上卸下來,看向沈獵戶,發現他張了張口。
蹲在他身側,姜姀關切地問道:「阿叔您好些了嗎,要喝水嗎?」
沈獵戶輕點了一下頭。
姜姀把上頭的塞子拔了,幫他舉起水壺遞到嘴邊。
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上幾口後,沈獵戶壓著嗓子說道:「不用了。」
她又把水壺放好,看向他垂掛在地上受傷的那隻手。
傷口附近腫脹得厲害,大拇指腫成了發麵饅頭狀。被戳開的兩個洞口眼下血已凝固,周圍的皮膚像蛛網似的遍布黑紫色的瘀痕。
儘管事出突然,好在處理及時,命應該算是保下了。
只是沈獵戶發現自己渾身無力,連用手撐地都難,更別說要站起身。
兩人只好在山間林地里又待了會兒。
姜姀找到一處葉片稀疏處,抬頭望天,發現這會兒已過日中。
又過沒多久,林子裡溫度降下來。她身上的衣裳不夠保暖,被風一吹,只覺得涼颼颼的。
回來後,見沈獵戶閉著眼睛休息,她乾脆趁這個機會取出來一小把藥草,在一旁找了兩塊石頭,鑿爛了替他敷在傷口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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