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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風霜苦雨,到了白淀村,實在餓得不行,為討口飯吃,把自己賤賣給了村子裡的陳家三郎,做了他的續弦。

那約等於不存在的丈夫在新婚夜被賭友哄騙走,自此常年在外,久不歸家。後來得了髒病,渾身爛得不堪入目,死在了回家的路上。

婆母陳秀花因此對她起了怨念,總覺得是原身害她寶貝兒子這樣,對她動輒打罵。

其餘的幾房見此情狀,都連帶著瞧不起這個從流民堆里爬出來的女子。

面對一群人的指責辱罵,原身想著寄人籬下,忍忍就過了。可無論她多麼伏低做小,幹活多麼勤快,還是一天天被人罵作喪門星下賤胚。

久而久之,心防就垮了。一頭撞在門柱上,給了她人魂穿的機會。

待徹底理清頭緒,姜姀才睜開眼。

眼前探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焦黃的碎發炸著,一雙渾圓大眼嵌在瘦到脫相的面頰上,看起來格外突兀。

順著視線下移,她身上的麻布衣四處破口,湊近能聞到一股子餿臭味,是久未有人打理的樣。

這孩子是陳三郎的女兒陳小果,年六歲。因為生母早亡,自周歲起就由原身拉扯大。

原身待她極好,平日裡吃穿都儘可能地緊著她。只是最後那段日子她心如死灰,整日裡懨懨的什麼都顧不上,這才有了而今的模樣。

思忖間,陳小果舉起沾滿泥垢的小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娘,我不是在做夢吧。」

話沒說完,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姜姀支著胳膊起身,將她摟在懷裡輕輕地拍:「沒事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這孩子也是個可憐的。陳秀花日日求神拜佛祈求落個男胎,結果一朝分娩,卻是個黃毛丫頭,因此對她很不待見。挨餓挨打都是最尋常的,要不是和原身抱團取暖,能不能活下來都難說。

現如今,原身說沒就沒。若她沒穿來,這孩子以後的日子可真要難過了。

好在她這個換了芯的後娘,原本也是喜歡孩子的,大不了以後就由她照看,不過不是在陳家這裡。

她一個讀過書又在山裡住過幾年的現代人,總不可能技不如古人,離了這凹糟的一大家子,就活不下去罷。

懷裡溫熱的一團聽她安慰,漸漸止住啼哭,仰起臉來:「娘,剛才阿奶來過,說是要找張草蓆給你丟山里去。我這就去跟阿奶說,娘醒了,咱們在家好好的,不去山裡。」

兩人互相攙扶著站起。小果扭頭要跑,被姜姀伸手攔住:「小果不喜歡山里嗎?要是以後我們一同生活在山裡,你可樂意?」

小果沒明白她的意思。只知道村里人都說,山裡有野豬和黑瞎子,到了夜裡會出來吃人,是個特別可怕的地方。但這話既然是姜姀問的,那一定有她的道理。

「樂意。只要和娘在一起,去哪裡我都歡喜。」

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姜姀心中已打定主意:「那我陪你一同去找阿奶,咱們今日就說開了,以後再也不在這個家受他們的氣。」

推開門,陳秀花就在門口站著。她眉間皺成川字形,眼瞼贅皮厚重,耷拉下來顯出一對三角眼。臉頰的法令紋連著口周囊袋乾癟下垂,光從面相上看就是個極刻薄的。

不遠處,準備來收屍的陳家兩兄弟正捧著草蓆過來。兩個人一路上罵罵咧咧,連說好幾遍晦氣。

走至門前,一抬眼,見姜姀牽著小果好端端地站著,陳二郎手下一顫,草蓆沒拿穩,掉在地上散成一攤。

「詐……詐屍了?」

陳秀花見不慣他沒出息的樣,白了他一眼:「詐什麼屍,這下賤坯子就是故意裝死,唬咱們呢。」

陳大郎是個慣會當和事佬的,把草蓆從地上撿起來重新卷好,走到老太太身側,好言勸道:「娘,弟媳沒事,您應該高興才是。」

「高興個屁。買草蓆還花咱家四文錢呢。你老娘我省吃儉用給她出了個棺材本,這婆娘倒好,拍拍屁股起來,不死了還。」

姜姀皺起眉頭,一把將小果攬在懷裡,雙手攏在她的耳側:「你這老太婆也真是,嘴上沒個把門。要真心疼錢,這草蓆留著給你用罷,也不浪費。」

一旁站著的聽她此言都瞪圓了眼。

這老三媳婦今日怎麼回事,撞破了腦袋跟撞了邪似的。平日裡窩窩囊囊的一個人,被老娘訓斥的時候大氣都不敢喘。怎的忽然硬氣起來,像變了個人。

眼瞅老太太一張老臉漲得通紅,伸手就要來抽她的臉。

姜姀反手握住,再一用力,老太太抬起的手被甩回到來處,借慣性之勢,在空中劃出半圓,精準地抽到自己的臉頰上。

啪的一聲響,短促又清脆。

陳秀花被抽懵,站在原地呼哧呼哧地喘粗氣。身旁的人更是愣住,誰都沒想到向來膽小的人會鬧這麼一出。

這一巴掌抽得陳秀花臉上指印分明,原先通紅的臉瞬間變成了豬肝色,一張嘴來回翕動怎麼都說不出話來。

姜姀心中暗笑。

原身受這家人磋磨,粗活累活幹得不少。愣是從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養出了而今的一身力氣。這一巴掌下去,老太太的半邊臉恐怕得腫上個把天。

又過半晌,陳秀花才緩過勁來,手指半空戳戳點點,身體卻不自覺地後退一步:「反了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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