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書生模樣的男人開口勸阻:「這病症古怪,宮中派來的幾位御醫都束手無策。人身穴位複雜,長公子可需要再仔細看看?」
治病救人,講究年歲經驗積累。
將軍府長公子應去劫,未行弱冠之禮,尚不到二十。
掀個眼皮便草草施針,他實在有些不放心。
應去劫連個眼神都沒分給他,專注地給銀針消毒。
應元起急忙解釋:「堂兄,兄長便是最近京都頗具盛名的應神醫。」
「原來是應神醫,久仰大名。」書生模樣的青年男人尷尬一笑,立馬閉了嘴。
他此前為伯父伯母尋遍了京中名醫,本就有打算去請這位神秘的應神醫。
倒是極其巧合。
應去劫施針的手法乾脆利落,豪不拖泥帶水,仔細看著竟有幾分優雅,頗具觀賞意味。
當然,需要忽略在他手下被紮成刺蝟的將軍夫妻二人。
一陣清風拂過,細長的銀針尾部抖了幾抖。
在場的眾人皆是汗毛倒豎,仿佛那銀針扎在了自己身上。
「這屋裡怎突然冷了許多?」不知是誰小聲嘀咕了一句。
應去劫瞥了眼把銀針當琴彈,玩得正開心的大小兩鬼,根本沒有要制止的意思。
賀卿生玩夠了,飄回他身邊:「小應醫師,想不到你也會公報私仇呀。」
應去劫的唇角勾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
「不過毒是你下的,怎麼解都是你說了算。」賀卿生撩了撩他的耳邊落髮,指著應將軍身上的一處穴位,蠱惑道,「小應醫師,你爹此處氣血不通,最好親手捋一捋,只可惜人全身扎此處最疼,應將軍怕是要遭點罪。」
正玩著其他銀針的小鬼聞言瞪大了眼睛,真歹毒,這才是真厲鬼。
應去劫十分認同,用口型對她道了聲謝,心情愉悅地向那根細長銀針伸出了手,分別捏住上下兩端,然後——貫穿骨肉,上下來回拉扯。
這無疑又是一個讓在場眾人牙酸的動作。
連身為阿飄的賀卿生都在想,如果這是要扎在她身上,她估計只會說一句「大夫我沒病啊」,然後落荒而逃。
病床上的應將軍身子劇烈一抖,嘴唇顫微微地哆嗦著。
讓人毫不懷疑,他可能下一秒就會直挺挺坐起來喊疼。
老夫人捏著素蘭的胳膊湊近,萬分擔憂:「寧寧,你爹的情況怎麼樣了?」
應去劫面不改色:「此病怪異,尚需多個針灸療程。」語畢,手下的力道未小半分。
蘇夫人比應將軍先醒片刻,看到應將軍身上密密麻麻的銀針時,發出了尖銳的喊叫。剛要抱頭,就發現自己也是滿身的銀針,險些雙眼一翻,再次暈過去。
「蘇夫人中毒較輕。」應去劫沉穩解釋,又安撫身後躁動的眾人:「蘇夫人大病初醒,神志不清,待我在印堂穴再扎一針。」
床里側的蘇夫人一激靈,頓時止住尖叫,口齒清晰:「多謝大夫,不必了。」
歷經多日,應元起終於看到母親有所好轉,興奮地感嘆:「神醫啊!」
然後被自己親娘狠狠剜了一眼。
但誰都沒有注意她,因為應將軍哀嚎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也醒了過來。
應將軍沒想到,在自己最狼狽的時候,見到了自己最不想見到的一張臉。
他呆愣愣地傻問道:「靈玉?你回來了!你終於肯見我了嗎?」
老夫人無奈扶額,真是沒眼看。
「父親,我是去劫。」應去劫退後了半步,避開應將軍扎滿銀針的手。
應將軍和蘇夫人聞言皆是一愣,表情繽紛精彩。
仔細看眼前人,男生女相,五官同靈玉有五分相像,精緻中又帶著凌厲,襯得他如山中松柏翠竹,確實是另一番舉世無雙的照人風采。
還是蘇夫人先緩過神來,維持住了面上的虛偽和善:「是去劫呀,我同你父親病了,這些天都沒來得及好好迎接你。」
「是啊,你小子腳程還挺快。」應將軍附和。
應去劫不卑不亢道:「腳程還不夠快,沒能趕上父親夫人準備的白席。」
眾人臉色皆是一變。
應將軍和蘇夫人是知道自己幹了什麼事而心虛。
老夫人則是調查清楚了前因後果,知道自己親兒子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迫不及待地就給自己親孫子辦了葬禮,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不待見亡妻遺子。
結果他自己病了,到頭來還是應去劫不計前嫌,費心救治。
老夫人是一邊對自己的親兒子感到恨鐵不成鋼,一邊對自己孫子受的委屈感到歉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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