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鳶才抱怨完,鼻尖就又聞道了一股淡淡的桂花味。
她定睛一瞧。
這不是桂花糕麼,怎麼還有?
「吃吧。」
姜辭的嗓音仍舊沙啞。
她就坐在她邊上打坐,髮絲凌亂,嘴唇已經幹得起了皮,身上的衣衫也早已被血浸透,瞧著好不狼狽,但她朝她望過來的那雙眼睛裡卻仿佛多了些什麼,不再像之前那般死氣沉沉。
虞知鳶瞧了瞧她,又看看她手裡捏著的桂花糕,忽然撐起上半身,質問道:「你自己怎麼不吃?你不是說了我給你的東西你都會吃嗎?你騙我?」
姜辭當然沒說過這話,但他之前就是這個意思啊,所以虞知鳶質問得理直氣壯。
她瞠著圓溜溜的眼睛瞪了他一眼,很想表現出一點兇悍的架勢,可惜身上實在是沒什麼力氣,也就作罷了。
但姜辭的神色仍是不由地僵住了片刻。
他很不喜自己「被騙」,但此時自己卻成了虞知鳶嘴裡那個騙她的人,他又不善言辭,嘴巴張張合合好一會兒,才小聲道了句:「我沒有。」而後又更小聲地補充道:「我已經可以辟穀了,不吃也沒關係的。」
嗯,是個老實人啊。
只是這話怎麼聽上去好像還委屈巴巴的?
虞知鳶在心裡給姜辭貼上了一個「老實人」的標籤,這才從姜辭手裡接過桂花糕,道:「那僅此一次哦,下回不准再騙我了。」
而後便毫不客氣地將桂花糕一整個塞進了嘴裡,撐得腮幫子都鼓鼓的。
姜辭見她吃東西都一副搖頭晃腦的模樣,忽然覺得她有些可愛。
嗯,是很可愛。
第16章
姜辭嘴角輕輕勾下,這才道:「這個地方被設了禁制,他們找不過來。」
虞知鳶這會兒正跟嘴裡的桂花糕奮鬥,一時沒注意姜辭說了什麼,等到反應過來,立刻側眸疑惑地看向了姜辭。
有禁制是她之前發現通信玉牌用不了時就猜到的,但怎麼會找不過來呢?
他們出事的地方在學宮後山,落入暗河後水流其實並不太湍急,漂的應當也不遠,理應還在後山的範圍內啊。
何況姜氏學宮裡好幾個族老,還有那個姜朝暉,修為都已經到了金丹期,難道連自己家族範圍內的禁制都破不開嗎?
桂花糕還沒吞進去,她嗚嗚呀呀的,一時也沒說明白話,但姜辭只聽她嘴裡蹦出的幾個字也知道她大概在問什麼。
他側眸望向那一片仿佛無邊無際的冰晶藤蔓,須臾,一雙眼眸重新變得無悲無喜,「這裡應該是在曾經供奉姜氏先祖的祖祠範圍內。」
那就更不對了啊,既是祖祠,姜家那些族老就更應該能進得來才對啊。
姜辭的聲音淡淡:「祖祠是姜氏一族的重地,這裡的禁制皆是由姜氏先祖所設,除非擁有足夠強的姜氏血脈的力量,否則沒人能破開禁制。」
這麼說的話她就明白了,換言之,就是身為女主的姜辭擁有足夠的血脈之力,而其他人的血脈之力都太弱了,所以進不來唄。
至於姜辭的血脈之力為什麼強?那當然因為她是女主啊,身為女主,總是要有那麼些與眾不同之處的。
虞知鳶想到這裡,突然「啊」了聲:「那我怎麼能進來的?」
她不知道姜氏的血脈有什麼特別之處,書里也沒有提起過,但她還是記得自己是姓虞的,原身的生身父親,是凌雲宗那個高高在上的宗主大人,所以自己也不可能是姜氏流落在外的血脈……
等會兒……
她能確定的是原身的身體,可不是這具出現在姜辭的心魔中的小蘿蔔頭,該不會……
該不會她和姜辭現在是親姐妹吧?!?
虞知鳶想到這腦子都麻了一下,很快就在又在腦海中勾勒出了數個狗血悽美的愛情故事……
姜辭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實際上他也不明白她為何能進來這裡,或許是因為他無意間破開了禁制,而她湊巧趕在禁制自我修復前就跟了上來吧。
他從冰晶藤蔓叢中收回視線,道:「我們只能自己想辦法找到出去的路。」
「出去的路?」虞知鳶收回發散的思緒,問道:「我們是從暗河裡漂過來的,要再游回去嗎?」
姜辭搖頭:「此地的禁制可進行自我修復,即便我們按原路返回,恐怕也找不到進來的那個洞口。」
「那我們要去哪裡找路?」
姜辭指了指冰晶藤蔓的另一邊,「我曾經在祖祠附近看見過這種冰晶藤蔓,只要能找到祖祠,我就能帶你出去。」
唔?
虞知鳶眼珠子骨碌碌一轉,「你之前就去過祖祠?」
姜辭眸色一黯,低低應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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