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是怎麼樣的仙人?」
宇文令嗤笑一聲,似乎看穿了懷中人討好的小心思,眼神中帶著輕微的蔑視。
「年歲不到五十,便已是北域第一人,是當仁不讓的七峰掌門。」徐宴芝恍若未覺,仍舊笑盈盈地答道。
好像她說了一個笑話般,宇文令大笑起來,口中不住重複著北域第一人幾個字。
「我是沒有留心過這些事,您可是笑我說的不對?」徐宴芝撐在他胸口,假意不滿地嗔道。
她這番話又讓宇文令笑了好一會。
直到笑夠了,他伸手捏了捏徐宴芝的臉頰,嘆道:「真是天真的可憐,跟門中那些沒腦子的廢物一樣,前人裝模作樣地定幾條門規,便全信了,半點都不曾懷疑。」
「太陰峰頂,誰都去的。」捏完她的臉,因手感很好的緣故,宇文令又順手捏了捏她的鼻樑,放下手後,他漫不經心地又抬起眼來看向高處,「只要有命能活,便是掌門,算不得什麼本事,我要走得更遠。」
「說不定你也行呢。」他抱著徐宴芝坐下,低頭看她,酒氣噴在她的耳尖,帶著幾分戲謔,「崖下人對靈力不敏感,說不定比門中這些廢物都強些,若是能活下來——」
她也能行。
他還說了什麼,她全忘了。
徐宴芝只聽到了這四個字,腦中只迴響著這四個字。
她也能行!
她!也!能!行!
是啊,北域七峰的掌門,為什麼就不能是她呢!!
那時的徐宴芝心中燃起了一叢火。
此刻無名小院中的徐宴芝回過了神來。
是了,這就是所有事情的緣由。
徐宴芝與自己一同消失在新城之事,被顧青崢半真半假地掩蓋了過去——
與長老們談話時,他隱晦地提了提是宇文令的神魂作祟。
但畢竟回來的是他與徐宴芝,而不是在眾人眼中已經死去的宇文令,長老們眼都未曾抬一下。
想來知曉門中禁術的不止掌門一人,前任掌門的生死也已不是門中最要緊的事,開山門在即,顧青崢繼任掌門之位已經板上釘釘,此時誰也不願多生事端。
眾長老只敷衍了幾句,任重陽話音一轉,便說起了十日後的種種安排。
他們在太陰殿正殿,商議到月亮升起方才作罷。
那一日的流程既然已經安排妥當,長老們便紛紛起身告別,顧青崢站在大殿前一一向他們頷首。
人還未徹底從視線中消失,顧青崢已經轉身朝著
無名小院的方向走去。
他並未遮掩行蹤。
奇怪的是,也沒有誰回頭看他一眼。:
今日的太陰峰難得沒有風雪,明月引著顧青崢,一路來到徐宴芝的臥房前。
門裡沒有動靜,他推門的動作便輕了許多,門開後,果然屋裡一片漆黑,徐宴芝仍舊在床上沉睡著。
顧青崢緩緩走到床前,低頭看向陷在柔軟被褥中的女子。
她蜷縮著,在睡夢中仍皺著眉頭。
顧青崢在床邊坐下,伸手輕輕點在她的眉間,試圖撫平那裡的刻痕,將她從不愉快的夢中解救出來。
他看不到此時自己的神情,他也絕不會想到自己現下是什麼樣子。
幾番撫弄,他當真撫平了徐宴芝的眉頭。
可當她含糊發出聲音要醒來時,顧青崢又俯身將她摟在懷裡,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這張已經刻在他心底的臉,一瞬也不捨得移開。
他溫柔地低聲道:「噓——沒事,沒事,睡吧。」
「快結束了。」
「會好的。」
十日後。
太陰殿正殿之上,北域七峰七位長老束手而立,肅穆地看著站在他們之前,身著黑金禮服的顧青崢。
正殿之下,七峰弟子們抬著頭,仰望著他們的下一任掌門。
當著眾人的面,也穿著禮服的徐宴芝,將象徵著北域的黑色令牌交給了顧青崢。
「得令者,即是天命所歸,北域之主。」她揚聲道。
在山呼海嘯的歡呼聲中,徐宴芝看了一眼顧青崢,率先轉身朝著後山走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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