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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崢定定站著,聽著。

然後轉頭,回到了北域七峰駐紮的營地中。

他對當天晚上發生的事守口如瓶。

他不知道為何宇文令會在那個夜晚做出這樣的舉動,他只知道,跟在宇文令身後來到舊城前,這樣遠的距離,這樣長的時間,他不曾起過半點去救他的念頭。

不僅放任,並且想要幫助宇文令走向死亡。

他只有些不解,宇文令失去了神智,分明是有人對他下了手,他在場並沒有察覺任何靈力波動,那麼是誰,在千里之外操控了入虛強者?

為了尋求答案,他在山下尋找了許久的線索。

一直到前不久,站在舊城外,親眼看到通往幽冥的縫隙里長滿了寒來花的那一刻,顧青崢終於發現了當夜遠在太陰峰的另一個始作俑者。

他壓抑已久的恨意,因此慢慢消散,偷偷換做了卑鄙下作的喜悅。

「我和您,都是兇手。」

顧青崢說罷,收緊了手臂,將徐宴芝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從發梢開始,細緻地親吻她,一點一點,自上而下,姿勢是狎昵而褻瀆的,神情卻是純潔而溫情的。

他湊近了吻她,閉上眼,藏起了臉上的神情。

指腹划過背脊時傳來了柔潤與粗糙兩種觸感,不知是哪一種打敗了他,讓他難以自已地卸下心防,說出了難為情、近似示弱的話語。

極致的羞赧生出了難堪,顧青崢只願他的吻足夠熾熱,讓身下人莫去分辨他言語裡的軟弱。

他的懷抱分明那樣溫暖,徐宴芝卻十分僵硬。

她不懂他的轉變,那些綿密的,隱隱藏在欲望下的恨意去了哪兒,他變得情人一樣可愛。

她不習慣,她莫名升起的毛骨悚然的熟悉感,好似再犯同一個錯誤。

踏上結著薄冰的湖面,不知哪一步,便要將它踩碎,永遠地墜入黑暗。

「我們是共犯啊……」

徐宴芝不知看向了何處,喃喃說著,伸手捂住了顧青崢的眼睛,露出了冰涼的笑意。

她不需要共犯。

她只要一個人,踽踽獨行,一直走到命運的盡頭。

鏡子無聲照著糾纏在一塊兒的男女,他們靠得那麼近,又離得那麼遠。

這一夜太陰峰上沒有小弟子值日,顧青崢一直到第二日清晨才從無名小院離開。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前塵往事

昨夜勞心勞力,徐宴芝忙活了到了天微微亮起才睡下。

這一覺便睡到了日上三竿,連顧青崢是何時離開的也不曉得,即便如此,她睜開眼時微微一動,也依然感到身體傳來陣陣酸痛。

徐宴芝揉了揉腰,癱在床上嘆了一口氣。

她的身上好好的蓋著被子,沒有一寸肌膚露在外頭,似乎被人好好的整理過了。不僅如此,不遠處的桌上還放著一杯仍舊熱氣蒸騰的炊玉飲。

透過炊玉飲上的霧氣看去,窗上的花都扭曲了起來。

很難說明現下徐宴芝的心情,顧青崢去過了舊城,發覺了她的來處,知曉了宇文令死去的真相——

他握著可以一擊斃命的武器,為何隱忍不發,為何不殺了她,而是只陰沉沉地糾纏著她,甚至還自爆了同樣一個致命把柄,交到她的手中。

顧青崢越發像一團濕乎乎、黏答答的漿糊,像他細碎地落在她面頰上的吻,攪和的徐宴芝跟著失了利落,一頭栽進了濃郁的大霧中,周身再也沒有一處乾爽的地方。

徐宴芝的眼神陰鬱起來,她掀被起身,下床隨意地挑了件衣裳穿上,坐在桌前拿起梳子整理髮絲。

抬手間,她不經意地看了一眼桌上的鏡子,只見鏡子明晃晃地,將她脖頸上紅痕照得一清二楚。

她此時懶得要命,並不想用仙法遮掩,嘖得一聲將梳子拍在桌上,惱怒地起身尋了一件領子更高的衣裳,脫下身上的打算換上。

這一回,她穿衣前仔細地看了鏡子。

鏡子裡倒映出一個身形曼妙的女子,胸前腰間均留下了大片曖昧的印記,一直蔓延到了大腿間。

看著這些印記,昨夜那些荒唐的畫面又出現在徐宴芝腦中,她的臉有些發紅,半晌後,方才嘆息著穿好了衣裳,低聲自嘲道:「我是曠久了,發了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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