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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別數年,這次再見,徐宴芝發覺他竟然相較上次相見變強了數倍。

她心中一沉,腦中發出尖銳的警報,生出本能的危機感,下意識地再次想要逃跑。

但她的腳仿佛生了根一般,被超越認識的存在死死壓制住,一根手指頭也動不了。

眾目睽睽之下,男人伸手握住她的手臂,一言不發地帶著她朝外走去。

圍著他們的人群如潮水般退去。

艷羨的眼神、畏懼的眼神、無措的眼神四面八方包裹著徐宴芝,她明明身處人群之中,卻感到絕望。

她說不出話來,她的靈魂在尖叫——

為什麼!為什麼他能在北域七峰的注視下帶走她,有沒有誰能救救她,她不願意,她不願意,她不願意!

走到大觀門前,終於有仙人出現,徐宴芝燃起了一絲希望。

須臾後她的希望破滅了,仙人遠遠不敢靠近,只頷首對著帶她走的男人行禮。

徐宴芝被帶走了。

她被帶到了一座很高的山上,關在了山中一間宮殿下,成為了男人幫助修行、精粹靈力的一個有血有肉的工具。

遇見這樣的事,倘若換做旁人,恐怕早已因為恐懼而瘋狂,還好是她,她自小便開始忍受苦難,爬出無盡之崖時,便認識到了自己應當會踏上一條坎坷的路,一路走來,已不在對未來有甚憧憬。

她花了很長時間,接受了自己的處境。

莫約與男人相見過十次後,徐宴芝開始嘗試在地下宮殿中探索。

男人本就沒有把她關在某處,地下的一切都沒有對她設防,她大可以到處走動,仔細觀察宮內的一切。

徐宴芝找到了一個浴池,她來來回回地過來了許多次,在某一次,男人來了又走後,小心地走了下去,用了裡頭溫熱的水,洗淨了一頭長到腳踝的如瀑黑髮。

如果她沒有數錯,在男人第二十次出現在她面前時,徐宴芝張口對他說話了。

那次他來,她抱著膝蓋,仍舊坐在宮殿的角落中,過長的頭髮倒映著燈光,細細密密地交織在一起,像一張網,將她托在中間。

徐宴芝揚起臉,眉頭輕輕抬著,將眼睛提起,變做了無辜的形狀。她眼中空空的,好似看著男人,又好似看向了遠方。

「我好疼,放過我吧。」

蒼白的少女像將碎的琉璃,含糊地低語。

她眼前的男人沒有說話,但她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一點一點,冰冷地、如有實質般地掃過她。

徐宴芝迎著男人的目光,站了起來,緩緩解開了衣襟。

衣服從她身上滑落在地,她赤腳踩在衣服上,搖搖晃晃地轉過身,將長發分開,朝男人露出了她赤裸的背脊。

她白皙光潔的背脊上出現了一道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少女纖細澄淨,傷痕猙獰醜陋。

極致的美與極致的丑,對比之下,成了一處詭異的奇觀。

徐宴芝茫然地看著眼前的牆壁,輕聲呢喃道:「我還不想死,救救我吧。」

過了許久,也可能是過了須臾。

她聽到了腳步聲朝她走來,接著是一根手指,點在她的傷痕上。

徐宴芝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她身形搖晃,及地的長髮跟著滑落回身後,將觸碰她的那隻手,籠在其中。

在數十年後,那只能輕易操控徐宴芝人生的手,已經消失在太陰峰上,而她在宇文令仙解後的第二個月後,帶著他生前唯二的徒弟,踏入了他最為隱秘的一角里。

眼睛被顧青崢遮住,徐宴芝的思緒飛出去了很遠,她走了神,自然被身前人發覺。

或許是因為他們身處全是他人氣息的地盤,顧青崢極為亢奮,瞧不見他的臉,徐宴芝只能通過呼吸聲來判斷。

他不滿極了,在這樣的境地之中,徐宴芝竟然還能分神思考旁的——她究竟想起了什麼,想起了誰?

顧青崢腦中空白了一瞬。

待他回過神來,他已經將徐宴芝壓在了身下,就在那殿中那張床上!

哪怕到了如此境地,他的手仍舊死死捂著徐宴芝的眼睛,唯恐自己的醜態落入她眼中。

他現在一定極為難看,瞳仁在顫抖,眼白泛紅,按在身下人臉上的那隻手需要極大的意志方才不再多用一分力。

到了這個境地,顧青崢似乎忘了他能做些什麼。

他既失了體面,也使了分寸,唇瓣渴求地在她的唇上游離,不知是啃咬還是觸碰,漸漸又品嘗出了甜腥味。

「你弄疼我了。」

徐宴芝什麼也看不見,卻並不反抗他的暴虐,如情人般伸手在他臉上摸索,尋到他的耳朵,靠近低聲呢喃。

「我記得你上回挺有章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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