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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戶被從外頭推開,一個人影一閃而過,來到了徐宴芝床前,他背著手,面無表情地俯下身,仔細地看著她緊皺的眉頭。

看了一會兒,他伸出了一根手指,輕輕點在徐宴芝眉間。

噩夢中,徐宴芝的身體忽然脫離了『它』的桎梏,她猛地睜開了眼,像獲救的溺水者,不分由說地纏繞住將她救起的浮木。

她大口地喘息著,緊緊將自己捆在顧青崢的胸前。

此時她既像一株藤蔓,又像一張拉滿的弓,汗水慢慢從她身上浸出,徐宴芝濕漉漉地糾纏住身前人。

顧青崢瞳仁驟然一縮,霎那間,好似天地間都是徐宴芝身上溫熱的氣息,他被這暖香所包裹,下意識地伸手去攬她的背。

他的觸碰,讓她瑟縮起來,發出壓抑的喘息。

更熱更濕的鼻息,撲在他的脖頸間隱隱的筋脈上,顧青崢喉頭滾動,低頭問道:「你受傷了?」

他的聲音讓徐宴芝如夢初醒。

她放開了一隻手,讓自己落在床上,把臉埋進凌亂的被褥里。她的長髮散落開,占了好大的地方,幾乎把她埋在了裡頭,只露出一節白瓷一樣的脖子。

徐宴芝失神地蜷縮起來,口中喃喃道:「仙法反噬後的一點小傷,又噩夢罷了。」

月光從窗外照進來,恰巧落在她的脖頸上,映得她的皮肉瑩白如雪,又纖細得可怕,仿佛只要輕輕一握,便能折斷它,奪走這個琢磨不透的女人的性命。

顧青崢的視線鎖在那一處月光上,黑沉沉的瞳仁輕輕顫動著,過了許久,他才移開了視線,往後退了一步。

「我就在窗外。」

他說著,如來時一般,離開了徐宴芝的床前。

徐宴芝半闔著眼,昏昏沉沉之中,她看到窗外那背影一動不動,從月落到日升。

第12章 第十二章較勁什麼

距離新臨淵城還有一個白日的路程,飛虎們極速行駛,莫約能在天黑前趕到。

昨夜紅月不曾升起,那麼今夜出現的可能性就更大了一些,徐宴芝他們要趕在天黑之前入城——新臨淵城中有許多仙人坐鎮,又有護城大陣,在建造之處,便考慮到了雙月當空時的兇險。

駕車的小弟子口中不時呼喝著,飛虎們今晨飽食了靈石,此時雙目赤紅,嘴邊有白色涎水飛向身後,它們速度極快,掀起極大的氣流,讓後頭鑲有穩定靈器的車身也左右搖擺起來。

車隊離開窪地時外頭還是一片綠意,走了不一會兒又上了冰原,行到中午,天氣暖了起來,冰原融化,變做一望無際的泥潭沼澤。

徐宴芝直挺挺地坐著,不教背脊挨著座椅,小心地掀起窗簾一角,從縫隙中朝外看去。

越往東走,靈力越稀薄。

自從他們來到了沼澤,徐宴芝便明顯地察覺到了靈力濃度、周遭環境的變化——沼澤中不時從泥潭中生出巨大的水泡,砰得一聲,帶著爛泥一塊兒,炸開在空中。

第一次見時,徐宴芝驚得睜大了眼,還以為將要有什麼怪物破土而出,見得多了,才發現似乎是虛驚一場。

但顧青崢卻不這樣認為。

車隊甫一進入沼澤,他便抽出了本命長劍,與弟子們一塊兒上到了車頂,凝神注視著這些不時出現的水泡。

「是很麻煩的靈獸,成群結隊出沒,把簾放下,最好不要招惹它們,不要被他們看見。」

他神色冷峻地對徐宴芝說道。

此行他說了算,徐宴芝當然懂得輕重,惴惴應了,只是過了莫約半個時辰,她嗅著四溢的泥土腥味,心頭髮癢。

其餘人都在車上,那樣明顯也無事,她不過將帘子撩開一條縫,或許也無事?

徐宴芝小心地湊上前,透過那道縫隙看著外頭的模樣。

沼澤中一灣一灣的水泡反射著金色的陽光,豎著烙在她瞳仁中,像只貓兒模樣。

這是她從未見過的世界,徐宴芝不自禁地靠近了窗,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但——

飛虎車忽然顛簸了一下,徐宴芝面前的帘子隨著車身晃動,唰地敞開來。

她的臉全部出現在窗後。

一個泥潭猛地炸開,漫天爛泥還未落下,渾身發著金光的靈獸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徐宴芝面上襲來。

它離得太近了,她已經能看清這隻手臂大的小東西那裂開到耳朵的嘴中密密麻麻的尖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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