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妙儀快速解決了鬥毆的混混,隨後又微服走訪了多條小巷,發現這首童謠已經傳唱開來。她不敢再有耽擱,立即讓人去將此事稟報於太子。
這麼一番折騰下來,已是薄暮時分,該下值了。
許妙儀回到家,見前來迎接的只有鄭嫣和蕭無憂,不禁疑惑道:「蕭韞呢?是被太子叫去東宮了麼?」
「小叔他在房間裡睡覺呢。」蕭無憂道。
許妙儀蹙眉:「我不記得他有在這個時間點睡覺的習慣啊。」
蕭無憂撓撓頭:「那我不知道了。」
許妙儀心中莫名有些忐忑,決定去看看蕭韞。她來到蕭韞居住的院子,不料被李梧攔住了:「郎君正在休息,娘子請回吧。」
許妙儀道:「我不吵他休息,就在旁邊看他一眼。」
李梧態度格外堅決:「不行,郎君吩咐過了,不許任何人打擾。」
許妙儀覺得不對勁。
以前蕭韞休息的時候,可從未吩咐過不許她進去。
第105章 約定對他負責
李梧看出許妙儀的狐疑,進一步解釋道:「郎君真的是在休息,只是他心情不好,所以才誰都不想見。」
原來如此嗎?許妙儀是個有邊界感的人,哪怕與蕭韞有了肌膚之親,此時也自覺不該打擾,轉過身準備回去。
然而就在這時,身後的房中傳出一道尖銳而清脆的瓷器碎裂聲。
許妙儀面色微變,連忙扭頭看向李梧,見李梧目露擔憂,她擰起眉頭,沉聲質問道:「他到底在做什麼?」
李梧糾結地看了許妙儀幾眼,終於還是朝房門走去,許妙儀緊隨其後。
兩人合力破開大門,只見地上散落著數片碎瓷,蕭韞就蜷縮在這一片狼藉後,面色慘白,額上浮著細密的汗珠,墨眉緊鎖,眸光渙散,似乎是痛苦到了極致。他雙手緊攥成拳,指縫中淌出殷紅血跡,想來是為了忍痛。
「蕭韞?蕭韞!」許妙儀大驚失色,急忙撲到蕭韞身邊,將他扶到自己懷裡。
「屬下這就去請郎中。」李梧匆匆說罷,急忙轉身出門去了。
許妙儀垂眸看著懷中虛弱的情人,眼眶濕熱,忍不住喃喃問道:「你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
蕭韞渙散的眸光逐漸聚焦在許妙儀面上,他啟唇想要說什麼,卻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許妙儀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探到蕭韞鼻下,直到感受到他的呼吸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她擦去淚水,將蕭韞挪到床上,又掰開他的拳頭,用手帕纏住他血肉模糊的手心止血。
之後她便陷入了焦急的等待,幾乎度秒如年。
若干年後,鄭嫣、蕭無憂、李梧終於趕來了。
鄭嫣為蕭韞把了脈,詫異地瞪大眼:「他這是……服用了絕嗣的藥物!藥物破壞了身體機能,所以他劇痛難忍,直接痛暈過去了。」
許妙儀和蕭無憂都未曾料想到,震驚不已。
「不過——」鄭嫣語意一轉,意味深長地看向許妙儀,「同房的能力不會受影響,而且可能還會有提升。」
許妙儀扯了扯唇角,心情亂糟糟的。她隱約能猜到蕭韞這荒謬行徑的原因,但一時又不敢相信,於是質問李梧:「他好端端的喝絕嗣湯做什麼?」
「絕嗣。」
許妙儀:「……」
她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道:「我當然知道喝絕嗣湯是為了絕嗣,可他為什麼要絕嗣?」
李梧慚愧道:「這個屬下也不清楚,您還是等郎君醒過來親自問他吧。」
許妙儀陷入沉默,神情複雜。
鄭嫣拍了拍許妙儀的肩頭以示寬慰,隨後打開藥箱,為蕭韞的手掌上藥包紮,接著便邀蕭無憂和李梧一起退了出去。
房間裡只剩下了許妙儀和蕭韞。
許妙儀伸出手,輕輕撫過蕭韞的眉眼,眼睫與眸光齊顫。
……
蕭韞再次醒來的時候,屋內燭火昏黃,窗外夜色深沉,有熟悉的女子清香縈繞在他鼻尖。他偏頭看去,見許妙儀正趴在床沿,單手撐著臉打瞌睡,面容在燭光下顯得分外柔和。
蕭韞情不自禁地開口輕喚:「妙儀。」
許妙儀聞聲睜開雙眼,見蕭韞甦醒,她鬆快一笑:「你醒了。」旋即她又關切地問,「你現在感覺如何?還疼嗎?」
蕭韞搖了搖頭,撐坐起身,倚靠在床頭。
「那就好。」許妙儀鬆了一口氣,緊接著迅速沉下臉色,斥責道,「你真是胡鬧!你為什麼要喝絕嗣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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