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妙儀聽罷,不禁深深蹙起秀眉,暗道此事真是匪夷所思……
她心
不在焉地吃了幾口,便見蕭韞進門來了,他明顯也剛剛沐浴過,換了身天青色的袍子,頭髮還略顯濕潤,周身氣質如雨後松竹般清新。
許妙儀情不自禁地朝他莞爾一笑,蕭韞慌亂錯開目光,耳根燒紅,整個人都侷促了起來。
許妙儀覺得他這幅樣子實在是可愛,但礙於蕭無憂和鄭嫣在場,她沒有出言挑逗他。待蕭韞在她身邊坐下,她便將鄭嫣方才所說的下毒之人的情況告知於他,問:「你覺得此人會是受誰指使,又是什麼用意?」
蕭韞擰起眉頭思索片刻,道:「我不知道。我待會兒讓人去查查他的來路,想必能順藤摸瓜找到些線索。」
「好,那先吃飯吧。」
用罷早膳,僕從端著一碗黑黢黢的湯藥進來了,隔著老遠就能聞見苦味兒。僕從把湯藥遞到許妙儀面前,道:「娘子,這是您要的避子湯。」
許妙儀道了聲謝,接過湯碗。
蕭韞猶豫了一下,湊到許妙儀耳邊低聲問:「昨夜我一次都沒有留在裡面……也會懷孕嗎?」
「以防萬一嘛,我之前有個朋友也是從來不留在裡面,但還是意外懷孕了。」許妙儀低聲說罷,捏著鼻子一飲而盡,苦得她整張臉都皺巴了起來。
蕭韞目露憐惜,欲言又止。
鄭嫣及時遞來一顆蜜餞,甜蜜中和了苦澀,許妙儀這才逐漸舒展了眉目,笑道:「謝謝嫣兒。」
鄭嫣「嘿嘿」一笑,又興沖沖地挽起許妙儀的手:「姐姐好不容易休沐了,我們得好好說說話!」
「好。」許妙儀含笑應下。
待離開了蕭家叔侄的視線,鄭嫣便好奇地問:「姐姐,做那什麼的感覺怎麼樣啊?和話本子裡說的一樣嗎?」
許妙儀挑眉,似笑非笑地說:「你去試試不就知道了?」
「姐姐!」鄭嫣羞惱地跺腳。
無獨有偶,走在後面的蕭無憂也求知若渴地問蕭韞:「你們真……那個了啊?什麼感覺啊?」
蕭韞面上浮現一抹緋紅,羞赧之下生出些許怒氣,他冷冷道:「與你無關,少打聽。」
說罷,他拂袖而去,只留下蕭無憂在風中凌亂。
*
與此同時,慶王府傳出一聲怒吼——
「真是一群廢物!!!」
大堂中,烏泱泱地跪了一地人,坐在主位上的慶王滿臉怒容:「下個藥都能下錯,我要你們有何用?!我養一群狗都比你們有用!」
眾人瑟瑟發抖,唯有一人大著膽子勸道:「殿下息怒!所謂『塞翁失馬安知非福』,我們此番雖沒能殺了那蕭韞,但卻有利於長遠之計!」
「哦?」慶王怒容稍緩,「怎麼說?」
「在蕭韞的視角,是您大費周章地給他下了催/情藥,此事怎麼看都匪夷所思。以蕭韞謹慎的性子,他必不會就此揭過,而會深入探究——這就相當於一個煙霧彈,能夠迷惑對方判斷。」
慶王聽罷,臉上多雲轉晴:「言之有理。」
*
許妙儀和鄭嫣相互依偎著坐在廊下,迎著清爽的風談天說地。
「姐姐,你有沒有考慮過和蕭韞成親啊?」鄭嫣突然問。
許妙儀抿了抿唇,道:「我不喜歡他爹平陽侯,平陽侯也不喜歡我。」
「這麼說,你其實是想和蕭韞成親的咯?」鄭嫣雙眼一亮。
許妙儀垂下眼睫,默認了鄭嫣的話。
鄭嫣笑道:「沒關係,蕭韞也不喜歡平陽侯啊,若你和平陽侯有衝突,蕭韞必然會幫著你的。」
許妙儀嘆道:「可平陽侯終歸是他父親,是有權力管束他的人,他再怎麼想幫我,恐怕也無法與之對抗。我不擅長處理、也討厭處理家宅矛盾,所以,或許我和他,還缺些什麼吧。」
「我明白姐姐的顧慮,我也不喜歡婆媳矛盾、公媳矛盾。」鄭嫣勸道,「但是我覺得蕭郎君並不軟弱。我記得之前平陽侯給你送金子那次,蕭韞和平陽侯大吵一架之後搬出了侯府。後來平陽侯也再沒來找過你,說明蕭韞的抗議是有效的。再說直白點,蕭韞翅膀硬了,他爹其實也管不著他,更沒辦法越過他來欺負你。」
許妙儀默了默,道:「我再想想吧。」說罷,她快速岔開話題,「你和無憂呢?」
鄭嫣頓時嬌羞起來了,扭捏道:「我們嘛,過幾天準備去見見他爹娘。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要商量婚事了。」
許妙儀露出姨母笑,接著問:「那成親之後呢?」
鄭嫣把頭靠在許妙儀肩上,道:「姐姐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小葉子隨我。」
「好一個姐唱妹隨,婦唱夫隨。」許妙儀調侃。
鄭嫣香腮暈紅,笑得羞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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