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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任務算是完成了,希望蕭韞和賀遠山那邊也一切順利吧……

與此同時,蕭韞所處休息室的後窗窗紙被戳開了一個小洞,小洞中伸出一支銅管,管中冒出屢屢白煙。

又過了約莫一刻鐘,隨著「吱呀」一聲輕響,窗戶被人從外面打開,一個宦官翻了進來,躡手躡腳地走到榻邊。

宦官冷冷看著沉睡的「蕭韞」,從袖中抽出匕首,用力朝他心口紮下,血花飛濺。

*

承天殿中,舞樂表演還在繼續。

無人注意的角落,一個婢女來到慶王身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慶王面上盪開笑意:「做得很好。」

*

縹緲的歌舞樂聲中,李梧捕捉到了一陣凌亂而急促的腳步聲。他連忙循聲看去,只見數名禁軍打著火把,簇擁著皇帝、太子、慶王三人朝這邊走來,個個面色凝重。

李梧的一顆心登時狂跳起來,他趕忙下跪行禮,默默祈禱他們不是衝著他家郎君而來。

然而事與願違,一群人最終還是停在了他的面前。

天威當前,李梧連頭都不能抬,更別說詢問由頭了,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破門而入。

待三位貴人進了門,李梧方站起身來,低聲詢問侯在外頭的禁軍:「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禁軍嘆了口氣,神情複雜:「方才我們發現有個宦官自盡了,他留了一封血書,表示自己和蕭二郎君有私仇,就趁機殺了他……」

李梧呼吸一滯。

卻說休息室內的小榻上,「蕭韞」仰面躺著,心口插著一柄匕首。一個宦官上前驗了脈搏,稟報導:「蕭二郎君已經……氣絕多時了。」

靠在椅子上的皇帝煩悶地閉上了眼,身後的太子神情也很難看。

慶王眸底沒有半分憂傷,卻還要故作惋惜:「真是可惜啊,蕭二郎君年紀輕輕的就……」

太子扯了扯唇角,冷冷睨向慶王。

慶王毫不畏懼地抬眼迎上目光,兩人眼神交匯之間,仿佛有無形的刀劍相撞。

雖然殺害陳尚書的兇手薛長行已經招供,但太子出於一定的考慮,指示蕭韞暫且按下供詞,等商洛那邊的罪證送來再一起上表。

這也就說明,雙方的博弈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如今太子的得力幹將蕭韞遇害身亡,幕後主使一目了然……

就在這時,後窗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人翻了進來。

禁軍們大驚,連忙拔劍護在貴人們身前。

那黑衣人卻長跪作揖,叉手道:「臣蕭韞叩見陛下!」

眾人定睛一看,紛紛面露詫異——這黑衣人正是蕭二郎君!那死在榻上的是誰?

「這是怎麼回事?」皇帝沉聲質問。

「榻上之人是臣聘請的易容師。」蕭韞道,「陛下可派人去摸他的頜骨,上面有一線不顯眼的凸起,一扯便能現出原形。」

皇帝給禁軍遞了個眼神,禁軍依言照辦,果然撕下了一張薄薄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副陌生的臉。

慶王面色微變:蕭韞居然沒死?!

他眼珠一轉,質問道:「蕭二,你借醉酒之名來到此處休息,卻安排一個替身,使了出金蟬脫殼,是何居心?先前聽禁軍說,有一夥刺客往父皇寢宮方向去了,而你又不見了,還真是巧合得很啊。」

他這番話說得意味深長,暗示蕭韞動機不純,偷雞摸狗。

太子眉頭緊擰,反駁道:「皇弟此言失之偏頗。且不說那伙刺客有三四人,刺客的行蹤還是蕭無憂揭發的,怎可能是他的親小叔蕭韞所為?」

「說不定是打配合呢,來一出調虎離山。」慶王悠悠道。

被說中了真相,蕭韞雙手微不可察地縮緊了幾分。

「你是懷疑蕭二有異心?」太子冷哼,「且不提他的父親平陽侯如何忠心耿耿,蕭二多年來也是為國為民、鞠躬盡瘁,有目共睹。」

「好了!」皇帝沉聲打斷,有些不耐煩,「讓蕭二自己說。」

蕭韞音色冷靜:「稟陛下,昨日臣收到密信,表示今日宮宴會有人加害於臣,臣便想來手請君入甕,以替身做魚餌,自己則扮做侍衛埋伏在附近。」

「臣果不其然發現了兩個鬼鬼祟祟的黑衣人,出手欲擒,他們掉頭就跑,臣窮追不捨,可惜最終還是沒能追上。臣鎩羽而歸,沒想到替身已經身亡——看來對方唱的是一出調虎離山。」

慶王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他此次根本沒用上什麼調虎離山!他心裡冤枉,卻又不能明說,只好不甘心地逼問:「有誰能證明?宮禁森嚴,若有刺客,不會沒有一人察覺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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