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
青川雙目刺痛,忍不住勾起一個冷笑。
還真是固執得可笑,寧願咬舌自盡,也不願沾上無辜之人的性命!她所謂的正道就那麼值得嗎,竟要拿命來堅守?
獵物脫離掌控的感覺,簡青川最討厭了。
他強忍怒氣,攬著許妙儀席地而坐,同時伸手到腰間皮囊中找止血藥。擰開藥瓶、傾倒藥粉的時候,他的手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直到許妙儀口中的血止住了,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方才一直處於提心弔膽的緊張狀態。
他在害怕,在惶恐。
這縷微妙的情緒讓他莫名想到了五歲那年,他那總是毒打咒罵他的母親被虐待至死。
他應該是恨她的,他每天都巴不得她死了。
可是當她真的死了,他心裡又莫名有幾分惆悵、惶恐和空虛。大概是因為他們相依為命的時日太長,難免生出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愫。
又是一種脫軌。
簡青川胸口的火燒得更旺了,他幽幽看向不遠處抖如篩糠的少女。
銀光乍現,簡青川手起刀落,少女的表情定格,旋即身首分離,血流如注。
*
藩寶案——
五年前,南海某藩國派使臣前來朝貢,獻上了一隻由犀牛角製成、鑲嵌有夜明珠的酒杯,聖人愛不釋手。
然而還沒等使臣離開,寶物就離奇失竊了。聖人緊急下令封鎖長安城,派禁軍十二衛全軍出擊,滿城搜尋,最終成功在一天內找回了寶物,順便還抓到了幾個潛逃的罪犯。
蕭韞屈指輕扣桌面,道:「如果再現這樣的局面,只要簡青川和許妙儀還在長安城內,必然會被發現。」
對面的蕭無憂愣了愣,壓低聲音,有些不可置信地問:「你的意思該不會是……去大內偷寶貝吧?」
蕭韞供認不諱:「正是。」
蕭無憂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直都知道蕭韞不是個守規矩的人,卻不曾想他敢算計到聖人頭上!連他這個出了名的紈絝子都望塵莫及!
「不行不行!這也太冒險了!萬一被發現了,那可是大罪啊,搞不好要牽連全家!」蕭無憂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我知道你救人心切,但我又何嘗不是?再急,也不能用這種法子啊。」
「大內確實是守衛森嚴,但竊取一樣東西並沒有你們想的那樣難如登天。」蕭韞音色冷靜,「過兩天就是安樂公主的壽辰,聖人寵愛公主,公主的壽辰宴一向是風光大辦,屆時上百人齊聚宴廳,大部分禁軍的注意力也會隨之集中在宴廳附近。我借赴宴的機會溜進大內,並非難事。」
蕭無憂面上的牴觸消了幾分,轉而若有所思起來。
「更何況,我有大內地圖,我想取的寶貝,也不在守衛最森嚴的聖人寢宮和國庫。」蕭韞又補充道。
蕭無憂嚇了一跳:「你從哪兒來的大內地圖?」
大內是天子居所,何等莊嚴不容冒犯,私藏大內地圖等同於謀逆造反!
「別那麼緊張,」蕭韞淡淡道,「我少時做過太子殿下的伴讀,殿下時常帶著我在皇宮裡到處閒逛,還會帶我登高望遠,我不自覺地就記下來了。」
不自覺地就記下來了……蕭無憂汗顏,暗想不愧是狀元郎,腦子就是好使。
感慨一番,蕭無憂接著問:「你要取什麼寶貝?」
蕭韞道:「近些年來,聖人的身體每況愈下,也越發渴求長生不老。想必你們也知道,張天師正在為聖人煉製一種丹藥,其原料十分珍稀,足足找了五年才湊足煉一顆的量。聖人對其寄予厚望,若是丟了,必定要上天入地地搜尋。」
蕭無憂滿臉糾結:「真的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嗎?」
蕭韞嘲諷地勾了勾唇角:「你可以試著想想。」
蕭無憂嘆了口氣,沒再說話,明顯是陷入了天人交戰。
「你放心,最危險的步驟由我親自完成,不需要你參與。退路我也已經像好,若不幸東窗事發,我會一人抗下所有,絕不會牽連你和家族。」蕭韞語氣堅定,頗有幾分壯士斷腕般的慷慨。
蕭無憂想到了三個月來許妙儀對自己的教導與關懷,想到了昨夜差點哭背過去的鄭嫣,於是猛地一拍桌子,豪氣雲天地說:「好!干就干!」
俠客就是要講義氣!他若是能從大內偷盜寶物並全身而退,也夠吹個幾十年的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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