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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在外,君命尚且有所不受。」許妙儀淡淡道。

張邵徹底被激怒了,猛地拔高聲音:「放肆!你竟然仗著蕭少卿的信任作威作福,頂撞上司,實在是膽大妄為!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來人啊,把她給我拿下!」

張邵身邊的幾個官兵立即持刀朝許妙儀撲來,許妙儀握住劍柄,冷冷朝他們看去。她目光所及之處,仿佛有一把無形的長劍掃過,其勢摧枯拉朽,令官兵們不由得心生畏懼,一下子僵在了原地,就連浸淫官場數年的張邵也莫名覺得膽寒。

許妙儀總是以溫和的面目示人,以至於有時候她自己都忘記了,她是在戰場上生活了將近二十年的大將軍,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用民間的話來說,閻王見了都得敬她三分。

許妙儀盯著張邵,冷聲道:「張少卿,這是何意?想同室操戈不成?」

張邵努力鎮靜下來,陰鷙道:「不,我這是替蕭少卿清理門戶。」

「好啊,那我今日也來替朝廷清理清理門戶……」許妙儀微微一笑,輕聲對簡青川道,「全殺了,一個不留。」

殺人是簡青川的一大愛好,聽罷許妙儀的話,他眸中不禁泛起濃烈的興奮之色,彎唇笑道:「好。」

張邵不過帶了五個手下,於許妙儀和簡青川而言,簡直是小菜一碟。不出片刻,勝負便已初見分曉。

張邵哪裡能想到這二人竟如此厲害,惶恐不已,想要趁著他們還在與官兵纏鬥悄悄溜走。

不料還沒走出幾步,他的後領便被人一把抓住,許妙儀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去哪兒啊?張少卿?」

此時許妙儀不再偽裝男聲,展露出原始的柔美嗓音,在張邵聽來,簡直像是討債的女鬼。他被死亡的恐懼所支配,一時沒想那麼多,只顫聲問:「你、你放肆!我告訴你,我可是正兒八經的朝廷命官!」

「那又如何呢?」許妙儀滿不在乎。

張邵更慌了:「你、你怎麼敢謀殺朝廷命官?!你就不怕、不怕……」

「我為什麼不敢?」許妙儀冷笑,「你們不也殺了朝廷命官嗎?」

說罷這句話,許妙儀眸光一凜,猛地將長劍送入張邵腹中。

張邵雙目園睜,口中溢出大量鮮血,很快便沒了氣息。

許妙儀嫌惡地將其拋開,轉頭重新切換成溫和的面容,關懷簡青川:「你可有受傷?」

簡青川抬眼看去,只見許妙儀面上濺著點點艷麗的血跡,又有樹蔭漏下的斑駁光點搖曳,極致的明朗與極端的血腥交織,形成了一種極其矛盾的、怪異的美。

簡青川呼吸一滯,忽然就覺得,她好美。

「簡青川?」許妙儀又喚了一聲。

簡青川被拉回現實,笑著寬慰道:「我沒事。」

「那就好,」許妙儀輕吁一口氣,抬袖抹去臉上血跡,「走,趁著其他人還沒過來,我們去看看閣樓里有什麼。」

兩人來到閣樓前,一把劈斷門鎖,推門而入。

這閣樓裡面積不大,不過一丈見方,堆放著一些雜物。

兩人四處翻找,突然聽得一陣輕微的吱吱聲從頭頂傳來。

許妙儀抬頭看去,看見了一面「平闇」——這是盛行於民間的一種天花板設計,在房樑上鋪設數道木條,橫豎交替,框出數個小方格,再在上面鋪上木板。

平闇與房頂之間存有一定空間,可以用來堆放雜物,故而平闇通常會留出一個口子以供出入。

兩人很快就找到了那個口子,又在角落尋得了一把梯子。合力將梯子搭在口上後,許妙儀道:「我上去看看,你在下面等我。」

簡青川也不客氣,只叮囑道:「要小心。」

許妙儀點點頭,沿著梯子往上爬。

就在腦袋越過平闇的那一瞬間,伴隨著老鼠們四散而逃的聲響,一張大半邊血肉裸露在外的人臉猛然闖入許妙儀的眼帘,人臉上的兩隻幾乎要瞪出來的眼珠子死死盯著她。

許妙儀縱使見多識廣,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跳,差點沒站穩。

「怎麼了妙儀?」下方的簡青川敏銳地注意到許妙儀的反應,急忙出聲詢問。

「沒事,只是一具屍體罷了。」許妙儀深吸一口氣重新冷靜下來,爬上平闇板。

再抬眼看去,只見一個已然沒了生氣的男人靠坐在雜物堆上,他的臉部、頸部、手部之上皆是大片大片的血肉模糊,想必都是被老鼠啃噬出來的。

這男人約莫二十來歲,穿著打扮精緻講究,約莫出身富貴人家。值得注意的是,他胸前掛著一串黯淡的血跡。

許妙儀盯著這串血跡,思緒凌亂如麻。

張邵費盡心思要掩蓋的這具屍體,究竟與尚書之死有怎樣的關聯呢?

事情還真是越來越錯綜複雜了……

罷了罷了,還是先將人弄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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