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妙儀沉聲:「他們果然還是想將這把火燒到你們身上。」
蕭韞點點頭。
更確切來說,是燒到太子身上。
蕭家是太子的得力幹將,若蕭家受到重創,等同於太子少了一條臂膀。
許妙儀只覺頭疼不已,這還是她穿越後第一次牽扯進這麼複雜的事件里。
前方迷霧遮眼,危機四伏……
這時,李梧匆匆而入,沉聲稟道:「郎君,長安縣傳了消息過來。」
「長安縣?」蕭韞蹙眉,「什麼消息?」
「興慶坊的商戶楊家到長安縣縣衙報案,說是自家三郎君昨日午後去了蓮華園之後就再也沒回來。」
「又是蓮華園,」許妙儀忍不住在心裡吐槽,「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蕭韞墨眉微蹙,怪道:「既然是昨日的事,為何現在才來報案?」
李梧道:「楊三郎君嗜酒,平日裡就常常醉倒在外過夜,楊家人便不以為意。然楊三郎君通常在翌日早上就會回家,這次卻是一直未歸,楊家於是派人去三郎君常去的地方尋找,都不見人影,這才來報案。」
「不過他們並不能肯定,三郎君就是在蓮華園失蹤的。張縣令擔心此案可能與尚書案有關聯,所以特地讓人來知會您一聲。」
蕭韞點點頭,沒引起太大重視,將心思重新拉回到方才的話題上:「昨日我的人仔細檢查過一遍,並未發現異樣,此時張邵也不一定能發現,我們還有機會。」
說著,他用下巴指了指侍立在一旁的玄衣青年,道:「這是我的親信趙成,你待會兒和他一起去蓮華園。就算找不到線索,你注意著張邵動向,說不定也會有意外收穫。」
「好,」許妙儀應下,又問,「那你呢?」
「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做。」蕭韞從袖中掏出銀質魚符遞給許妙儀,「這是我的官職證明,有他,張邵不敢明目張胆地為難你。」
「好。」許妙儀接過,「我會盡力的。」
蕭韞道:「先去喬裝吧,我請了專業的化妝師。」
「好。」
蕭韞猶豫了一下,對許妙儀道:「你要多加小心。」
「多謝提醒,我會的。」許妙儀的聲音不帶什麼情感色彩。
「有我幫襯妙儀呢,蕭少卿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吧。」簡青川輕笑著,歪頭靠近許妙儀。
蕭韞:「……」
他閉了閉眼,努力壓下情緒,示意趙成帶二人下去。
許妙儀和簡青川離去,蕭韞扭頭問李梧:「東西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蕭韞點點頭,出門乘馬車前往陳府。
整個陳府都沉浸在一片低迷哀傷中,哭聲隱隱可聞,處處可見白綢,路邊的僕從無一不圍著白頭巾。
李梧抱著紙紮車馬,隨蕭韞一同來到靈堂。
嘈雜的哭聲中,一襲粗布素衣的陳夫人迎了上來,微微頷首示意:「蕭少卿。」
蕭韞叉手一拜,道:「陳夫人,節哀。」
「多謝少卿。」陳夫人擠出一個笑。
蕭韞讓李梧將紙紮遞給管家,接著來到靈前上了三炷香,鄭重地拜了幾拜。
做罷禮節功夫,蕭韞看向陳夫人,道:「某有些話想與夫人單獨一敘,不知夫人可否賞臉?」
「自然。」陳夫人應下,引蕭韞主僕來到後堂。
蕭韞嘆了一聲,故作遺憾道:「說起來,前兩日陳尚書給太子送了柄銅如意,太子很是喜歡,本想召尚書去東宮當面表達謝意,誰曾想會出如此變故……」
陳夫人哪能聽不懂蕭韞的弦外之音,登時就變了面色。
蕭韞見狀,也不再遮掩迂迴,直白道:「想必夫人也聽說過了,此案很大可能不是意外……反覆之事並非罕見,為何獨獨尚書招來了殺身之禍呢?」
陳夫人的面色越來越難看。
「莫非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蕭韞意味深長地說。
陳夫人再也支撐不住,掩面啜泣:「我只是一介內宅婦人,夫君從不與我談論任何政事,少卿要找的東西,我實在不知!」
蕭韞曾聽說過,陳尚書不喜女子涉政,又想到據暗衛來報,昨夜陳夫人沒有任何異常,他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寬慰道:「夫人不必緊張,某隻是提醒一句。」
陳夫人的哭聲這才小了些。
「不說這些了,眼下的當務之急是為尚書報仇雪恨。」蕭韞語意一轉,「既要查案,就免不了多方搜索……某想去陳尚書的書房看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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