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生你的氣。」蕭韞道。
他只是討厭那簡青川。
「那就好。」許妙儀鬆了一口氣。
回到房間後,蕭韞問李梧:「你覺得那簡青川怎麼樣?」
李梧明白,有時候主子們問話並非是真的想聽你的答案,而是想讓你說出他心中所想,給他一個階梯。
李梧想了想,道:「自然是比不上郎君您萬分之一。」
「這種顯而易見、眾所周知的就不必特地說出來了。」蕭韞道。
李梧:「……」
斟酌片刻,李梧道:「屬下覺得有必要敲打一番這個簡青川。」
蕭韞深以為然。
畢竟許雙強大聰慧、人美心善,愛上她實在是再簡單不過。
*
翌日一早,蕭韞來到安置簡青川的小院。他冷著臉,連一句客套話都沒說,直接吩咐屋中侍女:「你們都出去。」
簡青川正倚在床頭,面上較之前多了幾分血色。見了蕭韞,他不禁面露幾分驚愕:「向郎君?你怎麼來了?」
蕭韞淡淡睨著簡青川,慢悠悠地在他床前坐下,又端起置於床頭矮柜上的藥碗,一下一下地用勺子劃著名湯藥,發出叮啷叮啷的脆響。
「某來是想提醒你,許雙救你是因為她本性純善,換做誰重傷,她都會施以援手。」蕭韞垂著眼睫,淡聲道。
「我明白,」簡青川回答的聲音很輕,「許娘子是個好人。」
「她只能,也只會有一個伴侶,那就是我。」蕭韞道,「所以,我希望你主動與她保持距離。」
「郎君多慮了,」簡青川失笑,「我對娘子唯有感恩之心,絕無僭越之意。」
「那是最好不過。」蕭韞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否則……」
他鬆開手,藥碗墜下,「哐啷」一聲碎裂成萬千瓷片。
簡青川面上血色盡褪,嘴唇顫抖了好半晌才吐出幾個字:「郎君……放心。」
蕭韞從簡青川處回來後,便去找了許妙儀。
許妙儀見他眼角眉梢俱是笑意,忍不住問:「今天心情怎麼這麼好?」
蕭韞搪塞:「沒什麼。」
許妙儀也沒多心,問:「要玩雙陸嗎?」
「好啊。」
兩人正戰得酣暢淋漓之時,外間忽然響起李梧的聲音:「郎君,屬下方才意外在街頭遇見了一位故人,就是您回陽泉那天帶在身邊的少女。她說要見您二位,屬下便先將她帶回來了。」
「嫣兒?!」許妙儀先是詫異,緊接著又心焦起來,語氣不自覺變得急切,「她是遇到什麼事兒了?」
李梧道:「她沒跟屬下細說,只是一直在哭。」
「快帶我過去!」
將將走近,便見一道綠色的人影自大堂衝出,猛地撲到許妙儀懷中。
「雙姐姐……」鄭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許妙儀回抱住鄭嫣,一下一下地撫著她的後腦勺,像是在給動物順毛。
半晌,待鄭嫣哭聲漸止,許妙儀方問道:「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鄭嫣自許妙儀的肩窩抬起頭,露出一張花貓臉。再縱觀她整個人,不光頭髮鬆散凌亂,衣服上還沾染了不少污漬,可謂是狼狽不堪。
許妙儀心生憐惜,輕柔地替鄭嫣擦了擦臉。
鄭嫣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前不久,我和舅舅一同研製了一副治風寒的方子,效果奇佳,很快就傳揚開了,每天都有好多人排著隊來買。
誰知被大醫館同仁堂誣告,說我們盜竊他的方子。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拿出了什麼證據,總之我舅舅作為主事人就被抓進了大牢。」
「我本以為官府會秉公辦案,誰知等了三日,傳出來的卻是,要沒收醫館並永不許我們再行醫的判決!」鄭嫣抹了一把眼淚,「我聽聞朝廷派來的監察御史正在青州城中養傷,於是四處打聽其住所,想請御史為我們做主。」
「可誰知,我還沒見到御史,就先見到來抓我的官兵了——他們給我定了個莫須有的罪名!幸好我跑得快,又機智地藏在一輛運貨的牛車裡逃過了搜查。恰好這牛車是來陽泉的,我就想著來找姐姐了。」
鄭嫣越說越委屈,淚珠又滾了出來。
「這群沒用的狗官,我遲早要叫他們滾下來!」許妙儀一邊憤慨地說著,一邊為鄭嫣擦眼淚,又寬慰道,「好啦不哭不哭,我們嫣兒還是笑起來比較好看……」
一旁的蕭韞聽到「笑起來比較好看」這句話時,倏然覺得頭疼欲裂,像是有根無形的尖錐刺入,叫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同時緊緊皺起眉頭。
鄭嫣忿然點頭,附和道:「我看那御史也是個徒有虛名的草包夯貨!名義上是監察地方政治得失,實際上自己躲在府中快活,好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楼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