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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韞面色也十分凝重,低低「嗯」了一聲,道:「我感覺到了。」

許妙儀揚起唇角,道:「終於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啊。」

蕭韞看了許妙儀一眼,眼神複雜,欲言又止。

也不知這究竟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用完膳時,已是暮色四合。

走到規劃好的岔路口時,蕭韞猶豫片刻,抬手搭上許妙儀的肩,鄭重道:「別怕,放心大膽地走。」

「誰怕了?」許妙儀不屑道。

蕭韞失笑。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許妙儀溫聲寬慰著,也拍了拍蕭韞的肩。隨後,她後退轉身,毅然決然地往夜色深處走去。

蕭韞的手滯留在空中,好一會兒才緩慢收回。

目送許妙儀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黑暗中,他方轉身而去,繞到巷子的出口,準備做接應。

然而,他忐忑地等候了許久,卻始終沒有聽到有打鬥的聲音。

而比兵戈之音更先到來的,是許妙儀。

見許妙儀完好無損,蕭韞心裡更是五味雜陳:既有慶幸,也有一絲淡淡的失望……

「他沒有出現。」許妙儀神情凝重,聲音低沉。

蕭韞道:「是我們低估他了——罷了,先回去吧。」

二人於是一同往回走,氣氛沉默。

許妙忽然開口:「瘋子的腦迴路往往與常人不同,你說他會不會反其道而行?」

「怎麼說?」

「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

危險的地方。「許妙儀意味深長道。

蕭韞瞬間領會到了許妙儀的意思,道:「可以一試。」

*

翌日,蕭許兩人回到別院。

如同前幾日養傷時,他們逗貓、散步、看書、寫字、聊天,過得十分悠閒。

是夜,二人在書房裡看書。蕭韞坐在案後的主座,許妙儀則坐在下方靠門一側的椅子上。

滿室唯有翻書的聲音和偶爾的燭火噼啪聲,氣氛分外寧靜祥和。

「郎君,奴婢來送點心。」外間忽然響起一道恭敬的男聲。

「進來。」蕭韞道。

門被推開,一個僕從打扮的人端著托盤進來了。他雖是低眉弓腰,卻仍不能掩飾其身量之高大。

蕭許兩人不約而同地瞥了他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仿佛清風拂過水麵,只帶起幾圈微弱的漣漪。

僕從恭敬地對蕭許二人行了個禮,將點心放在書案後,隨即轉身往外走。

然而就在他經過許妙儀身邊時,袖管中倏然射出一道銀光,迅猛地朝許妙儀飛去。

說時遲那時快,許妙儀迅速將書本立在面前做遮擋。但令她意外的是,仍有一點寒光逼至眼前,恰好停在距她眼球寸余處!她的心頭不禁猛然一顫:這本書可是有兩寸厚!

與此同時,僕從直起身子,從袖管中抽出匕首。頃刻之間,匕首化為一柄陌刀,直直朝許妙儀刺去。

好在一旁的蕭韞反應迅速,用力將手邊的硯台甩出,「鏗」的一聲打得長劍偏了方向。

許妙儀丟開書本,與自書案後躍出的蕭韞並肩而立。

男人停下動作三人就此無聲對峙。

許妙儀死死盯著對方那普通得找不出任何特點的臉,冷冷開口:「是你?」

男人扯出一個冷笑,聲音依舊嘶啞嘲哳:「沒錯,是我。我早說過,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這是在某的地盤,你未免也太自負了吧!」蕭韞拔高音量。

男人放聲大笑,道:「你說外頭那些侍衛嗎?我早就用藥給他們放倒了!你們如今手邊連劍都沒有,怎麼和我比?受死吧!」說罷,他再度起勢襲來。

蕭許兩人靈活躲避,先後跳出窗戶,狂徒也隨之追了出來。

狂徒速度很快,頃刻間就追到了兩人身後。眼見他伸手就能抓住他們的後領,卻不料對面牆上突然射來兩道銀光,銀光後跟著兩道繩索。

狂徒被迫收回手,蕭許兩人趁機抓住繩索,被一股力帶著朝牆頭飛去。

狂徒面色悚然一變,連忙朝甩出數枚飛鏢。其中一部分射向蕭許兩人腰背要害,其餘的則射向繩索。

然而,只見數點銀光閃過,又聽「鏗鏗」幾聲,火星閃爍間,所有飛鏢居然都被彈飛開去!

就在這瞬息之間,蕭許兩人便翻過牆頭消失不見。隨即,四面牆上冒出十幾個人影,數支利箭「簌簌簌」地朝狂徒飛射而來。

狂徒大驚失色,手中的陌刀幾乎舞出殘影。

然而,饒是他再怎麼厲害,也終究敵不過漫天箭雨。不出半刻,他渾身插滿箭矢,無力栽倒在地,口中溢出的鮮血糊了大半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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