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妙儀:「……」
蕭韞斂起戲謔,道:「我下去探查,你在上面守著。」
許妙儀應下,又叮囑道:「你千萬要小心。」
蕭韞「嗯」了一聲,擦亮火摺子,緩緩步下樓梯。
許妙儀握緊劍柄,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一刻鐘後,蕭韞順利回到地面。
許妙儀如釋重負,連忙問:「有什麼收穫?」
「裡頭是金銀財寶,還有一些帳本、書信。」蕭韞一邊語氣輕快地回答著,一邊向右擰動機關,地道「隆隆」合上。
許妙儀笑道:「那還真是不虛此行。」
「我暫時只拿了帳本和書信。」蕭韞又道,「財物數量巨大,我準備除掉趙家之後再將其移出來填充國庫。」
聽到「財物數量巨大」一言,許妙儀忍不住冷笑道:「人而不人,不死何為!」
蕭韞笑著拍了拍手,捧場道:「許兄言語好生犀利。」
「可惜不能打他一頓,罵終歸是不夠解氣。」許妙儀嘆了一聲,又問蕭韞,「對了,你可有受傷?」
蕭韞輕笑道:「裡頭確實有些小機關,不過對某來說,易如反掌。」
許妙儀:「……」
這人怎麼這麼喜歡自誇?
就在這時,外間有輕微的腳步聲響起,由遠及近而來。兩人警惕地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飛身躍上房梁。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一個黑影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他用火摺子點燃蠟燭,然後開始翻箱倒櫃。
許妙儀雖不知道他在找什麼,但一定不懷好意。
思及此處,她側頭朝蕭韞看去,恰蕭韞也正看向她。目光相交間,兩人確定了一個不謀而合的想法——靜觀其變,一是不知他有無同夥接應,二是想知道他的目的以及背後的主子。
下方的男人忙活了半天,大概是沒有收穫,他咬牙罵了幾句,又狠狠踢了一腳桌子,這才吹滅蠟燭出門去了。
蕭許兩人自房樑上下來,出于謹慎,他們翻窗而出,再快速繞到屋前。此時男人還未走遠,兩人輕手輕腳地跟了上去。
出了林府後不久,男人似乎是察覺到有人跟蹤,腳步加快,路線也變得七拐八繞。蕭許兩人窮追不捨,一直追到某個偏僻隅角,可惜最終還是在一個拐角跟丟了。
許妙儀扼腕嘆息。
「無妨,他們這次不得手,以後還會再來,我會讓屬下加緊監視。」蕭韞寬慰道。
許妙儀點點頭,張唇正準備說什麼,卻忽然頓住了,眸中透出幾分疑慮。
蕭韞敏銳地注意到她的異常,忙問:「怎麼了?」
「你……有沒有聞到血腥味兒?」許妙儀輕聲問。
蕭韞於是集中精力感知一番,道:「聞到了,但是很淡。」
許妙儀環顧一圈,這才發覺異常:周遭房屋參差,卻沒有一棟透出燈光。
黑沉沉,靜悄悄。氣氛莫名詭異。
許妙儀在李霜兒的記憶中仔細探知一番,終於想起來了:「這是七平街,三年前這裡一夜橫死了十多口人,都說是有厲鬼作亂,所以其他人就都搬走了。官府大概是看這裡本就偏僻,也沒管。」
「所以,這裡人跡罕至,這血腥味兒必定有異。」蕭韞接過話。
許妙儀頷首,道:「我們去看看。」
兩人循著氣味兒而去,最終在一處小院前停下腳步。這院牆低矮,只許妙儀高出一點,蕭韞一眼就可以看見其中景象——
院中倒著一具屍體,屍體腹部大開,血淋淋的內臟從中溢出。
蕭韞何曾見過這般場景,一時間胃裡翻江倒海,差點沒吐出來。
許妙儀見蕭韞這般反應,心下便升起不好的預感。她在牆壁上借力蹬起身子,整個人敏捷地越上土牆。
院中驚悚血腥的畫面叫她忍不住渾身一震,但好在她畢竟征戰沙場多年,心理承受能力較強,很快便恢復如常。
她正想下到院中查看屍體的面孔,卻忽覺背後湧起一陣陰風。她心下大驚,連忙拔出長劍,跳到蕭韞身邊,和他背靠背呈防禦姿勢。
一個清瘦高挑的黑色影子從天而降,施施然落在蕭許兩人對面。他手持陌刀,面戴猙獰的鬼臉面具。
「今夜真是好生熱鬧啊,又來了兩個送死的……」他聲音嘔啞嘲哳,如同惡鬼低語。
「來者何人?!」許妙儀喝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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